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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6-11 19:30:15

第一章 乌鸦撞破的日常

周默的办公室总是比其他教授的乱些。

桌上堆满了泛黄的古籍和拓片,几本翻开的民俗志异摊在桌角,书页边缘被手指摩挲得微微卷起。窗外雨声淅沥,昏黄的台灯光线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轮廓——高颧骨,眼下泛着青黑,显然又是熬了整夜。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节修长却带着几道细小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周教授,还没走啊?"隔壁办公室的李教授推门探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又研究你那‘鬼故事’呢?"

周默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手指依旧在古籍上缓慢移动,像是在追踪某种旁人看不见的轨迹。

李教授撇了撇嘴:"要我说,你这研究方向,学校能批下来都是奇迹。现在谁还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周默终于抬眼,漆黑的眸子平静得近乎冷漠:"不信,不代表不存在。"

李教授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干笑两声:"得,您继续‘学术研究’吧。"说完便关门走了,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远,带着几分仓皇。

周默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态度——同事们觉得他偏执,学生们私下叫他"鬼教授",连校领导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怜悯,仿佛他研究的东西不过是些疯子的臆想。

但只有他知道,那些古籍里记载的,远不止是故事。

他伸手去拿咖啡杯,却发现早已空了。窗外雨势渐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细密的敲击声。他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突然——

"砰!"

一声巨响,窗户玻璃骤然碎裂!

周默猛地后仰,碎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划出一道血痕。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团黑影已经扑进了房间,翅膀拍打的声音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那是一只乌鸦。

漆黑的羽毛泛着诡异的蓝紫色光泽,它落在周默面前的桌上,歪着头看他,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周默的呼吸凝滞了——乌鸦的左脚上,套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环,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

他下意识凑近,手指微微发抖。

"癸未年·契成·命抵命"。

周默的血液瞬间冰凉。癸未年——那是爷爷去世的那年。

乌鸦突然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鸟鸣,而是一个沙哑的、近乎人类的声音:

"周默,"它说,"你爷爷欠的债,该血偿了。"

台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熄灭了。黑暗中,只剩下乌鸦血红的眼睛,和周默剧烈的心跳声。

第二章 死亡预言的倒计时

周默的公寓里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和纸张发霉的气息。

他站在贴满照片和便签的墙前,指节抵着太阳穴,青筋隐隐跳动。三天没换的黑色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袖口沾着几点暗红的咖啡渍。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墙上新贴的三张照片——邻居张阿姨、同事李教授、古董街的老徐。

三张照片,三个死人。

"第一个,心肌梗塞。"乌鸦蹲在书架顶端,声音像砂纸摩擦,"第二个,车祸。第三个,脑溢血。"它歪了歪头,"都准时,对吧?"

周默猛地抓起桌上的马克杯砸向书架。"闭嘴!"

杯子在乌鸦身旁碎裂,褐色的液体溅在古籍上。乌鸦一动不动,血红的眼睛倒映着周默扭曲的脸。

"你早就知道。"周默声音嘶哑,"你他妈早就知道他们会死!"

"我只是秤。"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爪子刺进皮肉,"称量,平衡。你爷爷借的运,总要有人还。"

周默一把抓住乌鸦,指腹触到金属环的刻痕。"癸未年..."他突然僵住,冲到书柜前抽出本泛黄的账册。纸页哗啦作响,停在某页——三十年前的名单,三个红圈赫然在目:张、李、徐。

"操!"账册重重摔在地上。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短信只有一句话:【铜铃在我这,想要命就别报警】。

乌鸦发出刺耳的笑声:"看,秤动了。"

周默抓起外套冲出门,乌鸦的叫声追着他:"跑快点教授!午夜前不到,第四个名字就要划掉了——"

电梯镜子里,周默看见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道细线,正缓缓渗出血珠。

第三章 阴契者的迷宫

午夜十一点四十五分,城南废弃的地铁站口。

周默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动,导航显示"目的地已到达",可眼前只有生锈的铁栅栏和斑驳的"禁止入内"告示牌。乌鸦在他肩上不安地挪动爪子,金属脚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确定是这里?"周默压低声音。

乌鸦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振翅飞向栅栏深处。周默咒骂一声,抓住栏杆翻了过去。

地下通道比想象中深得多。潮湿的霉味混着某种诡异的檀香气,墙壁上歪歪斜斜贴着褪色的符纸。随着深入,零星的火光在远处亮起,隐约的人声从隧道尽头传来。

转过最后一个弯,周默猛地刹住脚步——

地下站台被改造成了一个诡异的市场。几十个摊位沿着轨道排列,每个摊位前都挂着惨白的灯笼。穿长衫的老人、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裹着头巾的妇女,他们交易的既不是货物也不是金钱,而是一张张泛黄的纸契。

"第一次来?"

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周默转身,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改良的黑色道袍,腰间挂着铜钱串成的坠子。她的左眼下方有道细小的疤痕,像被什么利器划过。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手小指——缺了一截,伤口平整得像是被什么一口咬断。

"黎九。"她伸出完好的左手,"阴契中介人。"

周默没动:"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黎九轻笑,从袖中抖出一张照片——正是周默家祖传的铜铃。"王世荣出价三十万买这个,整个黑市都知道。"她突然凑近,"但我觉得,你更想知道为什么乌鸦会说话,对吧?"

乌鸦突然发出刺耳的叫声,扑向黎九。她闪电般抬手,铜钱串"啪"地抽在乌鸦翅膀上。

"安静点,秤。"黎九冷声道,"你的契约还没完成呢。"

周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叫它什么?"

"秤。"黎九甩开他的手,指向乌鸦的脚环,"契约天平的指针,专门称量欠债还命的工具。"她眯起眼睛,"你爷爷当年用铜铃借运,代价是子孙还命。现在秤醒了,它在重新平衡。"

站台突然骚动起来。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推开人群,为首的正是在照片上见过的王世荣。

"周教授,"王世荣抚摸着手中的铜铃,笑容和蔼,"来拿你家的传家宝?"

黎九猛地拽住周默后退:"跑!他手里的是替死契!"

乌鸦突然腾空而起,发出凄厉的鸣叫。周默看见王世荣身后的影子——那不是人影,而是一团蠕动的、长满眼睛的黑雾。

"现在信了?"黎九拉着他冲向黑暗的隧道,铜钱串在奔跑中哗啦作响,"欢迎来到阴契者的世界,教授。"

第四章 与秤共舞

凌晨三点十七分,周默的公寓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跪在浴室地砖上,白衬衫的袖口被血染成暗红色。洗手池里,乌鸦扑腾着翅膀,喙间滴落黑紫色的黏液。周默的左手死死按着它的翅膀,右手捏着镊子,正从乌鸦右眼挑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

"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周默的声音比手中的镊子更冷。

乌鸦发出嘶哑的尖笑:"你爷爷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它突然剧烈抽搐,红线被整根抽出,在空中诡异地扭动,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周默瘫坐在地,后背抵着冰冷的瓷砖。这是他三天来第七次为乌鸦"除祟"——每次红线被抽出,乌鸦就能预知一次死亡。

"明天中午,城东咖啡厅。"乌鸦歪着头,左眼突然布满血丝,"穿红裙子的女人会死。"

周默猛地抓住洗手台边缘站起来,镜中的自己憔悴得可怕。黑眼圈深陷,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最可怕的是他的瞳孔——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和乌鸦一样的暗红色。

"这是第几个了?"他哑声问。

乌鸦跳上毛巾架:"王世荣名单上的第七个。"它用喙梳理羽毛,"你每救一个,契约就轻一分。"

周默突然转身,一把掐住乌鸦的脖子:"你他妈在利用我!那些红线根本不是'祟',是契约的枷锁对不对?我每帮你拔一根,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乌鸦不挣扎,只是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聪明了,教授。"它的声音突然变成苍老的男声,"但你不做,死的就是那些无辜的人。"

周默如遭雷击——那是爷爷的声音。

手机突然震动。黎九发来的照片上,王世荣正在翻阅一本名册,其中一页被红笔圈出十几个名字。周默放大图片,浑身血液冻结——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最近的就在明天。

"游戏规则变了。"乌鸦飞到他肩上,"现在,你要不要学学怎么真正'读'我?"

它突然啄向周默的右眼。剧痛中,周默看见无数画面闪过:爷爷跪在香案前割腕、王世荣往铜铃里滴入黑血、黎九的小指被利齿咬断...最后定格在一张泛黄的契约上,落款处赫然是爷爷和王世荣的签名。

当周默再次睁眼,乌鸦眼中的血丝在他眼里变成了跳动的数字——那是死亡倒计时。

"欢迎加入阴契者的游戏。"乌鸦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欢快,"现在,去救你的红裙子姑娘吧,教授。"

第五章 铜铃里的真相

暴雨夜的废弃教堂里,周默的指尖在颤抖。

他蜷缩在忏悔室角落,右肩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将道袍染成暗红色。黎九跪在他对面,用牙撕开绷带,琥珀色的眼睛在闪电照耀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王世荣在铜铃上下了血咒,"她咬着布条打了个死结,"再碰它你的手会烂掉。"

窗外雷声轰鸣,乌鸦立在破碎的彩绘玻璃上,羽毛被雨水打湿,显得异常瘦小。它的左脚金属环正在发烫,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周默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爸是怎么死的?"

黎九的手顿了一下。

"车祸?疾病?"周默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还是说——根本就没死?"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忏悔室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乌鸦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扑向周默手中的铜铃。

"不要!"黎九想阻拦已经晚了。

周默的掌心触碰到铜铃的瞬间,皮肤立刻泛起水泡。但他死死攥着不放,直到铃铛"咔"地裂开一条缝。一张泛黄的纸条飘落,上面的字迹已经变成褐红色:

「默儿,当年仪式需要至亲骨血,我用黑鸦之术将你父魂魄一分为二...」

纸条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年轻的爷爷跪在法坛前,将哭嚎的婴儿按进铜铃,而一个与周默七分相似的男人被绑在柱子上,胸口插着乌鸦形状的匕首...

"这是...什么..."周默的瞳孔剧烈收缩。

乌鸦落在他肩上,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温柔:"三十年了,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周默如遭雷击。

黎九的铜钱剑"铮"地出鞘:"原来如此...你不是契约的秤,你是被封印的魂!"

乌鸦——或者说周默父亲的那部分魂魄——展开翅膀,阴影在墙上化作人形:"王世荣骗你爷爷说可以用牲畜代替,却在仪式上做了手脚..."

教堂大门突然被撞开,王世荣的声音伴随着风雨传来:"找到他们!铜铃和乌鸦我都要!"

周默低头看着自己开始腐烂的右手,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抢过黎九的铜钱剑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铜铃裂缝里:"爸,我们做个交易吧。"

乌鸦眼中的红光暴涨:"你确定?一旦完成血契——"

"我早就活在契约里了。"周默将铜铃重重砸向地面,"现在,该让王世荣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反噬了。"

铜铃碎裂的瞬间,所有雨水倒流回天空。

第六章 秤的审判

暴雨如注,废弃教堂的彩绘玻璃在闪电中投射出诡谲的光影。王世荣的法坛中央,铜铃碎片悬浮在半空,每一片都映照出周默扭曲的脸。

"就差最后一步了。"王世荣抚摸着手中的人皮契约,西装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符文刺青。他的眼睛已经变成浑浊的黄色,嘴角咧到耳根:"周教授,你爷爷欠的债,该清算了。"

周默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影子被钉在地上——七根骨钉穿透阴影,将他牢牢禁锢。右手的腐烂已经蔓延到肩膀,黑色纹路像活物般蠕动。

黎九从阴影中走出,道袍下摆沾满泥浆。她的铜钱剑抵在周默咽喉,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三十年的仇恨:"契约就是契约,周家人必须死。"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解脱?"周默咳出一口黑血,"看看你的小指,黎九。王世荣当年咬断的不仅是你的手指,还有你的命格!"

法坛突然剧烈震动。乌鸦的残魂从铜铃碎片中挣扎而出,羽毛燃烧着幽蓝的火焰。它发出不似鸟类的尖啸,扑向王世荣的眼睛。

"孽畜!"王世荣甩出一道血符,乌鸦在半空中炸裂,只剩一只左眼漂浮在空中,瞳孔里倒映着周默父亲的面容。

"用我的眼睛...抵他的眼睛..."乌鸦的声音在暴雨中时断时续,"癸未年的债...该清了..."

王世荣突然惨叫起来——他的右眼珠正在融化,黑色液体顺着脸颊流淌。黎九的铜钱剑"当啷"落地,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小指伤口处开始生长出乌鸦的羽毛。

"不!这不是契约的内容!"王世荣撕扯着自己的脸皮,"我明明改了——"

"你改的是纸契。"周默挣断影子上的骨钉,腐烂的右手抓住悬浮的乌鸦左眼,"但真正的契约,一直在这里。"他将眼球按进自己空洞的右眼眶,鲜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尝到了父亲记忆中的苦涩。

黎九跪倒在地,小指上的羽毛化作灰烬。她看着自己完好的双手,突然明白了一切:"原来...我才是那个'秤'..."

教堂穹顶在雷声中坍塌,王世荣的身体像破碎的陶器般片片剥落。周默站在废墟中央,右眼闪烁着乌鸦的血色光芒。契约的天平,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平衡。

第七章 新秤的诞生

黎明时分,周默站在教堂废墟的尖顶上,右眼的血色瞳孔在晨光中收缩。他的左手腕内侧,一道未完成的契文像活物般蠕动着,每蠕动一次,就有一缕白发从他鬓角钻出。

黎九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的道袍换成了现代装束,但右手小指上缠绕的鸦羽纹身暴露了她的新身份。

"你改写了契约。"她盯着周默迅速衰老的脸,"用三十年阳寿换来的新规则,值得吗?"

周默的右眼突然转向她,瞳孔里闪过王世荣在精神病院撕咬自己手臂的画面:"他每伤害一个人,就会失去一段记忆。等罪孽偿清,他就会忘记呼吸的方法。"

黎九的小指纹身突然发烫。她皱眉看向城市方向:"东城区有新的阴契交易,用童婴寿命换赌运。"她下意识摸向腰间不存在的铜钱剑,"这就是你说的'罪抵罪'?"

周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生锈的铜铃碎片:"不,这是给你的第一道考题。"碎片在他掌心化作一只乌鸦雏鸟,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新秤要学的第一课——如何辨别真正的罪恶。"

黎九想要接过雏鸟,却在触碰的瞬间看到令人窒息的画面:赌徒背后,站着个穿唐装的老者,手里把玩着和王世荣一模一样的铜铃。

"这是......"

"王世荣只是棋子。"周默的右眼流下一行血泪,"真正的债主,从来都在暗处看着我们。"

城市上空突然掠过一群乌鸦,它们的脚环在朝阳下闪着血光。周默腕上的契文突然刺痛,他看到一个模糊的日期——正是三十天后,他的白发已经垂到腰际。

"看来我们得快点了。"他抹去眼角的血迹,右眼的红光在晨雾中格外刺目,"在新契约完成前,得把真正的'秤'找出来。"

黎九看着自己小指上渐渐成型的鸦羽纹身,突然笑了:"所以这就是代价?你获得预知能力却加速衰老,我获得力量却要永远做阴契的囚徒?"

周默转身走向晨光,白发在风中飞舞:"不,这是选择。现在,该去称量这个城市的罪孽了,新秤大人。"

在他们身后,教堂废墟的阴影里,一只缺了左眼的乌鸦正静静注视着一切。

第八章 窗台上的第三只眼

三年来,周默的公寓第一次这么安静。

书桌上的台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白发垂落在《鸦秤》的校样稿上,像一层薄雪。他的右眼罩着黑色眼罩,左手的皮肤布满皱纹,青色的血管凸起,像是随时会破裂。三十岁的年纪,六十岁的躯壳——这是预知能力的代价。

键盘的敲击声突然停下。周默抬头,窗玻璃映出他身后书架上的铜铃——那是黎九上个月寄来的,里面装着王世荣最后一缕清醒的神志。

"你该休息了。"

黎九的声音从沙发处传来。她翘着腿,小指的鸦羽纹身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比起三年前,她的眼神更锐利了,像是时刻在审判着什么。

周默没回头:"最后一章还没写完。"

"《阴契的终结》?"黎九冷笑,"你我都知道,这东西永远不会终结。"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动书页哗啦作响。周默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那里的契文已经完成大半,像一条盘踞的蛇,只差最后一段就能首尾相连。

"读者需要希望。"他终于转过身,眼罩下渗出一点血丝,"哪怕是个谎言。"

黎九站起身,道袍下摆扫过地板。她走到周默身后,手指悬在他的白发上方,却始终没有落下:"你知道我昨天在城南看到了什么吗?有人在用新版《鸦秤》当契约模板,交易寿命换财运。"

周默的肩膀僵了一瞬。

"这就是你想要的?"黎九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用你的命换来的'新规则',成了他们的操作手册?"

周默突然笑了,笑声嘶哑:"所以我在最后加了一章。"他敲了下键盘,屏幕亮起——《如何识别伪秤》。"教他们分辨,什么样的契约会反噬。"

黎九的瞳孔收缩:"你疯了?这等于向所有人公开阴契的——"

"规则。"周默摘下眼罩,空洞的右眼眶里有一点红光闪烁,"只有当所有人都知道规则时,骗子才会无处藏身。"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血滴在校样稿上,晕开成乌鸦的形状。黎九下意识伸手,却被他避开。

"时间到了。"周默看向窗外,"他来了。"

玻璃窗上,突然映出第三个人的影子——一个穿唐装的老者站在书架旁,正抚摸着那个铜铃。

黎九猛地转身,书架前却空无一人。只有铜铃微微晃动,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窗外突然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

周默缓缓推开窗户。寒风中,三只乌鸦立在窗台上。左边那只脚环上刻着"癸未年",右边那只的喙缺了一角,而中间那只——

它转过头,左眼是血一般的红色,瞳孔里映着周默的脸。

黎九的呼吸停滞了:"这是......"

周默伸出布满皱纹的手,乌鸦轻轻啄了下他的无名指。一滴血落在窗台上,瞬间被木板吸收,留下一道崭新的契文痕迹。

"不是终结。"他轻声说,"是新的天平。"

夜风卷起《鸦秤》的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行字:

"当第三只眼睁开时,第一个称量的人将是——"

字迹到此中断。

窗外,三只乌鸦突然同时展翅,消失在夜色中。它们的影子投在公寓墙上,却分明是三个人形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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