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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6-11 19:23:43

他们废我道基,污我魔名,将我投入万魂窟。

百年炼狱,我以怨魂为墨,以自身为纸,一笔一画,终将自己修成了真正的魔。

如今,我从地狱归来,只为一件事——清算。

1. 紫阳盛典

紫阳宗的山门百年未有今日这般热闹。

金顶大殿前的白玉广场上,人头攒动,九州各大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到齐了。

今天是紫阳宗新任宗主叶天恒的继任大典,同时,也是他与天水阁圣女林清雪的合籍大典。

一个是百年不遇的符道奇才,一个是名满天下的绝色仙子。

天作之合,人人称颂。

叶天恒一袭紫金宗主华服,站在高台之上,意气风发。

他身旁的林清雪,白衣胜雪,仙姿玉貌,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台下,无数道羡慕、嫉妒、仰慕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璧人身上。

真好啊,这画面。

我站在山门外,掸了掸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忍不住笑了。

如果不是那张悬在九天之上的《万灵镇邪图》出自我的手笔,我差点都要为他们鼓掌了。

2. 画影迷踪

“何人闯山!”

两名守山弟子长剑出鞘,拦住我的去路,眼神警惕。

我没理他们,抬头望向那张图。

金光流转,灵气四溢,引得无数修士惊叹连连。

他们说,此图一出,可镇世间万千妖邪,乃是叶天恒宗主耗费百年心血,为天下苍生所作的无上至宝。

百年心血?

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这张图,耗尽了我三千六百个日夜,燃尽了我半身精血,是我曾经最得意的画作。

如今,却成了叶天恒平步青云的阶梯,成了他名垂青史的功勋。

“站住!再往前一步,休怪我等剑下无情!”

弟子声色俱厉,只是持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我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就一眼。

那弟子如遭雷击,闷哼一声,连人带剑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石狮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另一个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山上跑,嘶声尖叫:“敌袭!有敌袭!”

广场上的喧嚣,戛然而止。

3. 旧敌重逢

数千道目光,齐刷刷地朝我射来。

我一步步踏上白玉阶梯,不紧不慢。

高台上的叶天恒,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身边的林清雪,更是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他们认出我了。

纵然我与百年前只有三分相似,纵然我身上的气息早已不是当年的纯净灵动。

可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是不会骗人的。

“沈……沈琙?”

叶天恒的声音有些干涩,勉强挤出一丝镇定,“你……你不是应该死在万魂窟了吗?”

我停下脚步,站在广场中央,抬头看他。

“托你的福,没死成。”

我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曾经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各大宗门的宗主、长老,他们正用一种审视的、疑惑的、带着敌意的目光打量着我。

“哦,忘了自我介绍。”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在下沈琙,曾经的紫阳宗大弟子,一个……被逐出师门、废去修为的罪人。”

4. 魔功疑云

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沈琙这个名字,对于老一辈的修士来说,并不陌生。

曾经的九州第一天才,符道圣手,紫阳宗老宗主最引以为傲的弟子。

也是……紫阳宗历史上最大的耻辱。

传闻中,我为了一己私欲,修炼禁术《化魂心经》,残害数千生魂,炼制邪器,最终被宗门发现,废去修为,打入万魂窟,永世不得超生。

而揭发我罪行,并亲手将我“绳之以法”的,正是我最信任的师弟,叶天恒。

“一派胡言!”

高台之上,紫阳宗的执法长老须发皆张,指着我怒斥,“沈琙,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竟还敢出现在此地!”

“当年你修炼魔功,证据确凿,若非叶师侄大义灭亲,我紫阳宗百年清誉,险些毁于你手!”

“今日宗主大典,你竟敢来此搅闹,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我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当年,就是他第一个站出来,说从我的画室里搜出了魔功原本。

可他不知道,那本所谓的魔功,是我从一本上古残卷里誊抄出来,准备献给师父做寿礼的研究手札。

5. 证据何在

“是吗?”

我懒洋洋地开口,“那就有劳长老,再给大家展示一下,我当年修炼魔功的证据?”

执法长老脸色一滞。

证据?早就销毁了。

当年为了把这桩案子做成铁案,所有“证据”都在行刑之后,付之一炬。

叶天恒的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向前一步,声音洪亮,充满了正气。

“沈师兄,念在往日情分,我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你当年犯下大错,如今能苟活于世,已是侥幸。今日是我紫阳宗大喜之日,你若就此退去,我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一个宽宏大量的受害者,在原谅一个不知悔改的加害者。

台下不少年轻弟子,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叶宗主真是宽厚仁德!”

“面对这种叛徒,居然还愿意给他机会!”

“这才是名门正派的胸襟啊!”

我听着这些议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旧情?

6. 雨夜背叛

我想起百年前那个雨夜。

同样是在紫阳宗,我喝下了叶天恒亲手递来的那杯酒。

他说,祝我《万灵镇邪图》即将功成,从此名扬天下。

我说,师弟客气了,这张图,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他说,师兄,我敬你。

酒里,有“化灵散”,无色无味,专门废人修为,断人灵根。

我倒下的时候,他蹲在我身边,笑容温和。

他说:“师兄,别怪我。你太耀眼了,有你在,我永远只能是你的影子。”

“你的才华,你的名声,还有清雪……本该都是我的。”

林清雪就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像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

“沈琙,你不该那么相信我们。”

她轻声说。

是啊,我不该。

我不该把他们一个当作唯一的兄弟,一个当作未来的道侣。

我不该将自己所有的符道心得,毫无保留地与他们分享。

更不该,在画《万灵镇邪图》最关键的时候,让他们二人为我护法。

7. 心魔大誓

“旧情?”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叶天恒,你跟我谈旧情?”

我抬手,指向天空那张金光闪闪的图。

“你敢当着天下人的面,发个心魔大誓,说这张《万灵镇邪图》,是你所画吗?”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我身上,移到了叶天恒的脸上。

叶天恒的瞳孔,猛地一缩。

心魔大誓,是修士最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忌。

一旦违背誓言,轻则修为停滞,重则心魔入侵,万劫不复。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林清雪急忙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沈琙!你休要血口喷人!”

“《万灵镇邪图》乃天恒耗费百年光阴,呕心沥血而成,岂容你这魔头污蔑!”

“你不过是嫉妒天恒的天赋与成就,想来此毁他道心罢了!真是歹毒至极!”

她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众人。

对啊,沈琙是什么人?一个修炼魔功的叛徒!

他的话,怎么能信?

一个魔头的话,和一个前途无量的正道领袖相比,大家自然更愿意相信后者。

广场上的气氛,又一次变了。

那些怀疑的目光,重新化为鄙夷和愤怒,投向我。

8. 符道再现

“看来,大家还是不信。”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也罢,我说过,我是个画画的。”

“画画的,自然要用画来说话。”

我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支笔。

一支很破旧的笔,笔杆是枯木,笔锋是狼毫,毫毛都有些分叉了。

这是当年师父送我的第一支笔,陪我画了无数的符。

叶天恒和林清雪看到这支笔,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支笔意味着什么。

“你想干什么!” 叶天恒的声音透着一丝惊惶。

我没回答他。

我只是抬起手,以天空为纸,以灵气为墨,手腕轻动。

笔锋落下。

嗡——!

一道无形的波动,以我为中心,瞬间扩散至整个白玉广场。

悬在九天之上的《万灵镇邪图》,那璀璨的金光,猛地黯淡了一下。

就像一盏明亮的灯,被人狠狠地晃了一下。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怎么回事?”

“《万灵镇邪图》的灵气……好像在流失?”

叶天恒脸色煞白,双手飞快地掐着法诀,试图稳住那张图。

可没用。

我落下了第二笔。

金光再次黯淡。

第三笔。

图卷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

高台之上的叶天恒,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可能……”

他死死地盯着我,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你的修为……你的灵根……明明已经被我亲手废了!”

9. 魂重塑

“是啊,被你废了。”

我轻笑一声,笔锋毫不停顿。

“在万魂窟那一百年,真是难熬啊。”

“没有灵气,没有食物,只有无尽的怨魂和恶鬼,日夜撕咬我的神魂。”

“我每天都在想,究竟要怎么才能活下去,怎么才能从那鬼地方爬出来,回来找你们。”

万魂窟,是紫阳宗的禁地,说是禁地,其实就是个关押废物的垃圾场。

里面扔的,都是些犯了错,或者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弟子、妖兽,还有一些失败的法器。

怨气冲天,鬼魅横行。

师父曾说,进了那里,神仙也难救。

叶天恒把我扔进去的时候,一定也觉得我死定了。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看着他,笑得像个恶魔。

“你不是说我修炼魔功吗?那我就……真的修给你们看。”

“万魂窟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魂魄。”

“我把它们,一只只,全都画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一边说,一边落下了最后一笔。

随着我最后一笔的完成,半空中响起“咔嚓”一声脆响。

那张被誉为九州至宝的《万灵镇邪图》,在众目睽睽之下,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飘散开来。

如同下了一场盛大而悲凉的金色雪花。

“噗——!”

叶天恒再次喷出一口逆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被林清雪手忙脚乱地扶住。

他与那张图心神相连,图毁,他亦身受重创。

整个白玉广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震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被废了修为的“罪人”,随手几笔,就毁掉了公认的符道至宝?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10. 清算旧账

“你……你这个魔鬼!”

林清雪扶着半死不活的叶天恒,美目圆瞪,指着我,声音凄厉。

我收起笔,慢条斯理地揣回怀里。

“魔鬼?”

“当年你们把我打入万魂窟,眼睁睁看着我被万鬼噬魂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魔鬼?”

“现在,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就成魔鬼了?”

我一步步,重新走上高台。

那些紫阳宗的长老弟子,下意识地连连后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我走到叶天恒和林清雪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一百年了。”

“你们踩着我的尸骨,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风光了整整一百年。”

“现在,该还了。”

叶天恒挣扎着,眼里满是怨毒和不甘。

“沈琙……你以为毁了图,就能证明什么吗?”

“你修炼魔功是事实!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

他试图用言语,再次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可惜,没用了。

11. 画魂之道

我以前总觉得,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

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端,哪怕被人泼了脏水,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后来,在万魂窟里,有个疯疯癫癫的老鬼告诉我一句话。

他说:“小子,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所谓的公道,不过是拳头够硬的人,写出来的规矩罢了。”

“你想让人信你,就得比他们都强。”

“强到他们不敢不信,不敢不服。”

那时候,我神魂残破,每天被无数怨鬼撕扯,痛不欲生。

老鬼就坐在旁边,一边嘎吱嘎吱地嚼着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骨头,一边跟我讲道理。

他说,画画不是请客吃饭,不是描龙绣凤。

画的不是皮相,是骨,是魂。

他说,紫阳宗的符道,画的是山川河流,天地正气,太干净了,像温室里的花,中看不中用。

真正的画师,敢画地狱,敢画修罗,敢把这世上最污秽、最丑陋的东西,都落在笔下。

“你不是想报仇吗?”

“那就把这万魂窟里的十万怨魂,都画进你的神魂里。”

“用他们的怨,他们的恨,他们的不甘,重塑你的道,重铸你的笔。”

“等你什么时候,能笑着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画出来,你就成了。”

于是,我开始画。

画那些支离破碎的魂,画那些面目可憎的鬼。

画我自己被撕裂的神魂,画我自己被啃食的血肉。

疼,疼得想死。

可我不能死。

我死了,谁来替我,替师父,讨回一个公道?

12. 魂引吞噬

“魔头?”

我低头看着叶天恒,笑了。

“没错,我是魔头。”

“所以呢?”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叶宗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觉得,你的丹田气海,像个漏了风的筛子?”

叶天恒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的惊恐再也无法掩饰。

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疯狂地流逝。

不仅仅是因为《万灵镇邪图》被毁的反噬。

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气海里扎了根,正在疯狂地吞噬着他的一切。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

我的手指划过他的眉心,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当年《万灵镇邪图》的阵眼,是我画的。”

“我在里面,稍稍加了一点东西。”

“我叫它‘魂引’,一种很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符印。它平时没什么用,就像一颗种子,静静地沉睡着。”

“可一旦被我亲手激活,它就会……生根,发芽。”

我顿了顿,笑容越发灿烂。

“它会把你这一百年来,所有偷来的、抢来的修为、气运、名望,一点一点,全都还给我。”

“连本带利。”

13. 旧情难续

叶天恒的哀嚎,像一只被踩住脖子的野狗,凄厉而绝望。

他瘫在地上,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华美的宗主服饰此刻显得无比滑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百年的灵力,正通过一道无形的桥梁,疯狂地涌向我的身体。

“沈琙……你放过他!”

林清雪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跪倒在地,抓着我的袍角,那张我曾魂牵梦绕的脸上,此刻梨花带雨,满是哀求。

“当年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可他已经被你重创,求你……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他一命!”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真切。

仿佛当年那个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我被废去修为的人,不是她一样。

14. 情分何在

“情分?”

我低头,看着她抓着我袍角的手,指甲莹白,修剪得整整齐齐。

我想起当年,就是这双手,为我端来了那杯下了“化灵散”的毒酒。

“林清雪,你跟我谈情分?”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当年我被扔进万魂窟,万鬼噬魂,夜夜哀嚎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在他的床上,庆祝自己即将成为九州最尊贵的女人。”

“现在,你来求我饶他一命?”

我一脚踢开她的手,目光越过她,落在那些脸色铁青的紫阳宗长老身上。

“还有你们。”

“当年审判我时,你们一个个义正词严,争先恐后地给我定罪。”

“怎么,现在都成哑巴了?”

15. 剑阵来袭

那名执法长老,也就是当年第一个跳出来指证我的刘长老,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很清楚,今日之事,若不能将我当场格杀,紫阳宗将沦为整个九州的笑柄。

他与身边的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眼中杀机毕露。

“魔头!休得猖狂!”

刘长老爆喝一声,祭出自己的法剑,声色俱厉地吼道:“此獠已彻底入魔,滥杀无辜,毁我宗门至宝!众弟子听令,结紫阳剑阵,诛杀此魔,卫我正道!”

他想用“正道”的大旗,将所有人都绑上他的战车。

只要我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黑的,依然可以被说成白的。

数十道剑光,从四面八方亮起,带着凛冽的杀气,朝我席卷而来。

台下的宾客们纷纷后退,生怕被卷入这场风波。

他们不在乎真相。

他们只想看一场热闹,一场魔头伏诛的热闹。

16. 魂影破阵

“剑阵?”

我看着那些交织成网,密不透风的剑光,甚至懒得抬眼。

“就凭这些破铜烂铁?”

我身后的影子,忽然活了过来。

黑色的影子在地面上蠕动、拉长,幻化出无数只扭曲的手臂,发出令人牙酸的魂魄尖啸。

那是万魂窟里,陪伴了我一百年的“老朋友们”。

“去,跟长老们玩玩。”

我轻声说道。

那些魂影瞬间冲天而起,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迎上了那片璀璨的剑网。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剑光触碰到魂影的瞬间,就像滚烫的铁块掉进了冰水里,发出“滋滋”的声响,然后迅速黯淡、熄灭。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长老,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魂影淹没。

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精气神魂被瞬间抽干,变成一具具枯槁的干尸,从半空中坠落。

法剑失去了主人的灵力支撑,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

剩下的长老弟子们,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纷纷后撤,惊恐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

整个白玉广场,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那些魂影在我身后盘旋飞舞,发出满足的嘶鸣。

17. 无尘现身

“够了。”

我淡淡地开口。

魂影们不甘地嘶吼了几声,最终还是乖乖地缩回我的影子里,一切恢复平静。

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只是幻觉。

我一步步走向瘫软在地的刘长老,他已经吓得小便失禁,瘫在地上抖如筛糠。

“刘长老,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魔头吗?”

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抬起脚,准备送他去和他那几个同伴团聚。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佛号,从天边传来。

“阿弥陀佛。”

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抚平了广场上所有人的恐惧和躁动。

连我身后影子里那些蠢蠢欲动的怨魂,都安静了下来。

18. 因果轮回

一道金光,落在高台之上。

金光散去,露出一名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僧。

他手持一串念珠,面容枯槁,眼神却如同古井,深不见底。

“无尘大师!”

台下有人惊呼出声,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万佛寺的无尘大师,与我师父同辈的得道高僧,据说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化神境,是九州公认的泰山北斗。

他怎么会在这里?

无尘大师没有理会众人的惊呼,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在我身后的影子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颔首。

“沈施主,百年不见,别来无恙。”

我微微眯起眼睛。

他认识我。

我搜索着记忆,想起了百年前,师父曾带我去万佛寺论道。

当时,这个老和尚就跟在师父身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沙弥,负责添茶倒水。

没想到,百年过去,他竟成了大师。

19. 问心镜前

“大师也想来管我紫阳宗的闲事?” 我冷冷地问道。

无尘大师摇了摇头,缓缓道:“贫僧不管闲事,只问因果。”

“叶施主说你堕入魔道,你却说他欺师灭祖,盗你成果。”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真相,只有一个。”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沈施主,你今日此来,所求为何?”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要公道,我只要一个真相。”

“一个还我师父清白的真相。”

没错,我做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

更是为了我那个傻乎乎的老头子师父。

当年,我被打为“叛徒”,师父因为“管教不严”,被叶天恒和一众长老逼着卸下了宗主之位,郁郁而终。

临死前,他都没能再见我一面。

他到死都相信,他的大徒弟,绝不会背叛宗门。

这份信任,我必须要用叶天恒的血,来捍卫。

20. 真相大白

无尘大师再次念了一声佛号。

“好一个‘还师父清白’。”

“既然如此,贫僧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辨明真伪,还赵道友一个清白。”

说着,他从僧袍中,取出了一面古朴的铜镜。

镜子不过巴掌大小,背面刻着繁复的纹路,正面却光洁如水,不染一丝尘埃。

“问心镜!”

台下再次传来惊呼。

这是万佛寺的镇寺之宝,据说能照见人心,辨明一切虚妄。

在问心镜面前,任何谎言都会无所遁形。

林清雪和一众紫阳宗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叶天恒更是挣扎着向后缩,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不……我不要……”

无尘大师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我说道:“沈施主,你可愿意,当着天下人的面,在这问心镜前,再说一遍当年的真相?”

“若你有半句虚言,问心镜的反噬,会让你神魂俱灭,永不入轮回。”

21. 立誓证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期待,有怀疑,有幸灾乐祸。

他们想看我出丑,想看我这个“魔头”在问心镜前魂飞魄散。

我笑了。

“好啊。”

我走上前,坦然地站在问心镜前。

镜中,映出我此刻平平无奇的脸,也映出我眼底深处,那压抑了一百年的滔天恨意。

“我,沈琙,对镜立誓。”

“百年前,我师弟叶天恒,林清雪,为夺我《万灵镇邪图》,用‘化灵散’废我修为,污我修炼魔功,并将我打入万魂窟。”

“我师父赵无极,因此事被逼退位,郁郁而终。”

“以上言语,若有半句虚假,甘受神魂俱灭之苦!”

话音落下。

问心镜,毫无反应。

镜面依然光洁如水。

整个白玉广场,一片死寂。

然后,是冲天而起的哗然。

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22. 拨乱反正

“不!是假的!这镜子是假的!”

林清雪疯了一样尖叫起来,指着无尘大师,“你……你和他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陷害天恒!”

无尘大师垂下眼帘,手中的念珠缓缓转动。

“林施主,问心镜从不说谎。”

“说谎的,是人心。”

他不再理会歇斯底里的林清雪,而是看向那些面如土色的紫阳宗长老。

“诸位,紫阳宗乃赵道友一生心血,如今被宵小窃据,酿成如此丑闻。”

“你们,是打算继续助纣为虐,还是……拨乱反正?”

长老们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一边是刚刚展现了恐怖实力的“魔头”沈琙,和手持问心镜的无尘大师。

另一边,是已经沦为废人,身败名裂的叶天恒。

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

几秒钟后,一名长老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对着我躬身下拜。

“我……我等当年,被叶天恒蒙蔽,冤枉了沈师兄,罪该万死!”

“恳请沈师兄,重掌紫阳宗,肃清门户!”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片刻之间,高台之上的所有紫阳宗长老弟子,全都跪了下来。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云霄。

“请大师兄,重掌紫阳宗!”

23. 蚁噬心

我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墙头草而已。

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到叶天恒面前。

他体内的灵力已经被我吸干,此刻的他,比一个凡人还要虚弱。

“叶天恒。”

我蹲下身,看着他那双充满绝望和怨毒的眼睛。

“我说过,我会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现在,你的修为、你的名望、你的宗主之位……都没了。”

“感觉如何?”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两个字。

“杀……我……”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让他像个废物一样活着,比杀了他更痛苦。

我摇了摇头。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我伸出手,在他的丹田上轻轻一点。

一道漆黑的符文,没入他的体内。

“这是‘万蚁噬心符’,也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

“从今往后,你每天都会有三个时辰,感受到如同万蚁噬心般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就在这紫阳山门前,跪着,直到你还清欠我师父的债。”

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

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腥味和跪在地上的叶天恒散发出的骚臭味。

整个白玉广场,数千修士,此刻鸦雀无声。

那些刚刚还满脸鄙夷,准备看我伏诛好戏的所谓正道名门,现在一个个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

实力,才是修真界唯一的通行证。

真相和公道,不过是胜利者的附属品。

这个道理,我在万魂窟里,用一百年的时间才想明白。

24 清算圣女

我的目光,从那些长老的头顶扫过,最后落在了哭得几乎昏厥的林清雪身上。

她曾经是天水阁最耀眼的明珠,是无数修士的梦中仙子。

她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众生,仿佛她的存在,就是对这个凡俗世界最大的恩赐。

可现在,她就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狼狈不堪。

“沈琙……不,宗主……”

执法长老刘震颤抖着声音开口,试图讨好我,“此女与叶天恒同为叛逆,罪不可赦,请宗主下令,我等立刻将其……就地正法!”

他话说得狠,手却抖得连剑都快握不住了。

我瞥了他一眼。

一条好狗,知道什么时候该咬人,也知道该咬谁。

25 背誓之印

“杀了她?”

我摇了摇头,走到林清雪面前。

她抬起那张泪痕交错的脸,眼中既有恐惧,又有一丝残存的希冀。

或许她觉得,念在我曾经对她那点可笑的爱慕,我会放她一马。

“杀了你,太脏我的手。”

我伸出手指,指尖上,一缕比墨还黑的魂力缓缓凝聚。

“你不是天水阁的圣女吗?不是最爱惜你这张脸,这份清誉吗?”

“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送回去。”

说着,我的指尖,轻轻点在了她的眉心。

那缕魂力,如同一滴墨汁落入清水,瞬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扩散开来。

一道诡异、扭曲的符文,缓缓浮现。

那符文像一张哭泣的人脸,又像一只挣扎的鬼手,带着无尽的怨毒和诅咒,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皮肤上。

“啊——!”

林清雪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这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来自神魂的烙印。

这个符文,我叫它“背誓者之印”。

它会日夜灼烧她的神魂,让她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的背叛。更重要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将其抹去,除非我的修为尽失,或者……我死。

26 重掌紫阳

“我的脸!我的脸!”

林清雪疯狂地用手去抓,去抠,却只能在自己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那道黑色的符印,却像是长在了她的灵魂里,纹丝不动。

“滚回天水阁去。”

我收回手,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告诉你们阁主,紫阳宗的债,我沈琙,会一笔一笔地跟你们算清楚。”

当年,若没有天水阁在背后支持,光凭一个叶天恒,绝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林清雪失魂落魄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山下跑去,口中不断发出疯癫的呢喃。

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在今天,被我亲手击得粉碎。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圣女,只是一个脸上带着耻辱烙印的疯女人。

这比杀了她,有趣多了。

我走到高台边缘,俯瞰着整个白玉广场,俯瞰着那些神色各异的九州修士。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块刻着“紫阳宗”三个字的巨大山门石碑上。

“从今日起,我沈琙,重归紫阳。”

“宗门之内,不服者,杀。”

“宗门之外,不敬者,亦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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