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暮光文学! 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暮光文学 > 宫斗宅斗 > 重生之这王权我要了_精选章节

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6-11 19:20:55

大婚夜,夫君亲手灌我绝子药:

“贱婢只配做她的药引。”

重生后,我当众休夫:

“这侯府,我烧了。”

他笑我痴狂。

直到虎符亮出,三军跪地:

“请长公主执剑!”

渣男?踩碎罢了。

1

“喝了它,婉娘需要你的心头血做药引。”

冰冷的声音砸进耳朵,像淬毒的针。

我睁开眼。

龙凤喜烛刺目。谢凛,我的新婚夫君,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面无表情。他身后,站着楚楚可怜的表妹林婉。

喉间还残留着前世被灌药、剜心、烈火焚身的剧痛。

恨意,像毒藤瞬间绞紧心脏,炸开!

“药引?”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冰碴子。

谢凛皱眉,不耐烦:“苏锦,别闹。这是你的福分。能救婉娘,是你几辈子修来的……”

“福分?”我猛地坐起,动作快得带风,一把打翻药碗!

“哗啦——!”

漆黑的药汁泼了谢凛满身满脸,瓷碗碎裂,声响刺耳。

“啊!”林婉惊叫,躲到谢凛身后。

谢凛僵住,难以置信地抹了把脸,眼神瞬间阴鸷:“苏锦!你找死!”

他扬手就朝我脸上扇来!

劲风扑面!

我死死盯着他,不躲不闪,在他巴掌落下前一瞬,爆喝:

“谢凛!你敢!”

声音尖利,穿透喜房,带着濒死野兽般的凶戾!

谢凛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他被我眼中的恨意和疯狂慑住。

“你……”他惊疑不定。

我不给他反应时间。掀开锦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碎片硌脚,痛!但不及前世万分之一!

“心头血?药引?”我一步步逼近他们,声音淬毒,“林婉这痨病鬼,也配用我的血续命?”

“苏锦!住口!”谢凛怒极。

林婉嘤嘤哭泣:“表哥,姐姐她好可怕……婉婉好怕……”

“怕?”我嗤笑,停在林婉面前,一把揪住她精心梳好的发髻,狠狠往下一拽!

“啊——!”林婉惨叫,头皮剧痛,被迫仰头看我。

“贱人!”谢凛怒吼扑来。

我猛地扭头,猩红的眼瞪向他:“你再动一步,我现在就掐死她!”

手指瞬间收紧!掐住林婉纤细的脖子!

林婉翻起白眼,徒劳挣扎。

谢凛投鼠忌器,目眦欲裂:“放开她!苏锦!我命令你放开她!”

“命令?”我大笑,笑声凄厉疯狂,“谢凛!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苏锦,不是你能命令的狗了!”

“前世你剜我心,烧我身!今生还想故技重施?”我手上力道更重,林婉双腿乱蹬,脸色紫涨,“做梦!”

“你胡说什么!”谢凛脸色剧变,惊疑更深。

“胡说?”我猛地将林婉像破布一样甩开,撞翻桌案,杯盏碎裂一地。她蜷缩在地,剧烈咳嗽,惊恐万分。

我转身,赤足踩过碎片,鲜血蜿蜒,步步生莲,走向梳妆台。一把抓起那支沉重的赤金凤簪!

“苏锦!你想干什么!”谢凛预感不妙。

“干什么?”我攥紧簪子,簪尖冰冷锋利,直指他心口,一字一句,杀意沸腾:“休!夫!”

2

“休夫?哈哈哈!”谢凛仿佛听到天大笑话,怒极反笑,“苏锦!你疯了!你凭什么休夫?你不过是我侯府……”

“凭我是苏锦!”我厉声打断,簪尖几乎戳到他华贵的喜服,“凭你谢凛,大婚之夜,谋害正妻!凭你勾结贱婢,意图剜心取血!”

声音拔高,响彻洞房,穿透门窗!

外面早已聚集的宾客仆役,一片死寂。

“血口喷人!”谢凛脸色铁青,“来人!把这个疯妇给我拿下!”

门外侍卫犹豫着要动。

“我看谁敢!”我猛地举起凤簪,簪尖对准自己的脖颈,用力一划!

一道血线瞬间渗出!

“嘶——”门外一片倒吸冷气声。

“来啊!”我盯着谢凛,眼神疯狂又冷静,“拿下我?可以!抬着我的尸体出去!让全京城看看!平阳侯世子谢凛,是如何在新婚夜逼死正妻的!”

“你!”谢凛被我这一手镇住,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下令。他丢不起这个人!

“不敢了?”我冷笑,放下簪子,任由颈间鲜血滑落,染红衣襟。这点痛,算什么?

我走到梳妆台前,一把拉开抽屉,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一封休书!还有,侯府库房钥匙、田庄地契、以及……象征世子夫人权威的侯府中馈印鉴!

“你……你什么时候……”谢凛瞳孔骤缩。

“从你答应娶我那天起,我就在等今天!”我拿着休书,走到窗边,猛地推开!

冷风灌入,吹动我染血的嫁衣。

窗外,院子里密密麻麻站满了宾客,灯火通明,人人脸上写满震惊和骇然。

“诸位!”我高举休书,声音清亮,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今日!我苏锦!当着满堂宾客之面!休夫!”

“哗——!”人群彻底炸开!

“休夫?!”

“天啊!世子夫人疯了!”

“她脖子在流血!”

“谢凛!”我无视喧嚣,直指脸色铁青如鬼的谢凛,“你宠妾灭妻,新婚夜与表妹林婉苟合,意图剜取我心尖血,为其续命!此等豺狼行径,禽兽不如!”

“你胡说!”林婉尖叫着爬起,试图辩解。

“闭嘴!贱人!”我反手一耳光狠狠抽过去!

“啪!”清脆响亮!

林婉被扇倒在地,脸颊迅速红肿,嘴角溢血,懵了。

“证据?”我扫视全场,眼神如刀,“谢凛!你敢不敢当众扒开林婉的衣领?看看她心口,是不是贴着你谢家秘传的‘锁魂符’?此符需以纯阴女子心头精血温养!你敢不敢让大家看看?!”

轰!人群再次炸锅!

“锁魂符?那不是禁术吗?”

“世子真会这个?”

“天!剜心取血?太狠毒了!”

谢凛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你……你怎么知道……”他最大的秘密!最深的恐惧!被当众撕开!

林婉更是惊恐地捂住胸口,眼神慌乱。

“我怎么知道?”我逼近一步,将休书猛地拍在窗棂上,“因为你的好婉娘,前世就是这么得意洋洋告诉我的!在我被剜心之前!”

“疯了!她真的疯了!”谢凛失态大吼。

“疯?”我拿起桌上燃烧的龙凤喜烛,烛火跳跃,映着我染血的脸,诡艳而疯狂,“还有更疯的!”

烛火,毫不犹豫地凑近那封休书!

火苗瞬间舔上纸页!

“不要!”谢凛惊恐扑来!

晚了!

“嗤啦——!”

休书在众目睽睽之下,熊熊燃烧!

火光跳跃,映着谢凛绝望扭曲的脸,映着宾客们惊骇欲绝的神情。

“苏锦!你烧了休书也没用!官府不会认!你休想……”谢凛嘶吼。

“谁说要官府认了?”我扔掉燃烧的纸灰,拿起那叠厚厚的田庄地契、库房钥匙、中馈印鉴!

烛火,再次凑近!

“不——!!!”谢凛目眦尽裂,那是侯府大半根基!是他继承爵位的保障!

“我说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如同宣判,“这、侯、府、我、烧、了。”

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纸张,吞噬着代表侯府财富和权力的凭证!

“住手!快灭火!拦住她!”谢凛彻底疯了,不顾一切冲过来。

我猛地将燃烧的地契印鉴往空中一抛!

火团散开,如同最绚烂也最残酷的烟花!

“拦住他!”我对着门外厉喝。

两道黑影鬼魅般出现,铁塔般挡在谢凛面前!是我前世暗中培养、今生提前联络的死士!

谢凛撞在铁壁般的胸膛上,踉跄后退,绝望地看着那些象征他命根子的东西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苏锦!!!我要杀了你!!”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火光映照下,我染血的嫁衣如浴火红莲。我捡起地上林婉掉落的一支素银簪,狠狠扎进自己刚刚划破的伤口!

“噗!”鲜血涌出!

我蘸着自己的血,在唯一没被烧毁的、象征世子夫人身份的赤金凤簪背面,飞快写下几个血字!

然后,用尽全力,将这支染血的凤簪,狠狠掷向院中那棵百年合欢树!

“夺!”

凤簪深深钉入树干!簪尾震颤!血字刺眼!

众人凝神看去

休书为证,血债血偿!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谢凛粗重的喘息。

我站在窗前,颈间鲜血染红衣襟,赤足踩在碎片和灰烬上,眼神扫过全场,冰冷,睥睨。

“今日,我苏锦,以血为契!休夫弃府!前尘尽断!”

“谢凛,林婉,”我的目光如冰锥刺向他们,“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富贵时辰。”

“我们……不死不休!”

转身,我对着死士:“走!”

死士立刻护卫着我,无视呆若木鸡的众人,无视谢凛怨毒的嘶吼和林婉惊恐的哭泣,大步踏出这间地狱般的喜房!

夜风凛冽,吹不散我满腔恨火。

谢凛,林婉,侯府……你们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3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狂奔,车帘翻飞,露出外面飞掠的漆黑屋脊。

颈间的伤口被死士简单包扎,痛楚尖锐,却让我头脑异常清醒。

“小姐,去哪?”驾车的死士阿铁声音低沉。

“西郊,乱葬岗。”我吐出三个字,声音冷硬。

阿铁没有一丝疑问:“是。”

前世,我被灌药后拖去剜心,就是在那个乱葬岗边缘的林中小屋。林婉的“病”,需要极阴之地。那里,藏着谢凛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作恶链的起点!

马车颠簸,我闭目,前世的一幕幕在脑中翻腾。谢凛的冷酷,林婉的伪善,剜心刀的冰冷,烈火的灼痛……还有,那些被他们以同样手段害死的无辜女子!她们都成了林婉续命的“药渣”!

恨意如毒蛇噬心。

谢凛的弱点?他太自负,太迷信谢家权势和林婉那点浅薄的“福运”。他最大的社死点,就是这用活人炼药的邪术!一旦公之于众,整个平阳侯府将万劫不复!

林婉的弱点?她怕死!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她的“作恶链”清晰无比:装病博同情——暗示谢凛找“药引”——享受成果——继续装病,循环往复!她的社死点?就是揭穿她根本没病!她只是个贪婪的吸血虫!

马车猛地停下。

“小姐,到了。”阿铁的声音带着警惕。

浓烈的腐臭和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乱葬岗到了。

我戴上兜帽,遮住半张脸,悄无声息地下车。阿铁和另一名死士阿钢如影子般护在左右。

凭着记忆,我们很快找到那片密林深处的小屋。一点昏黄的灯火透出,如同鬼眼。

小屋外围,两个侯府侍卫抱着刀,靠着树干打盹。

阿铁阿钢对视一眼,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手起刀落,干净利落!两个侍卫哼都没哼一声,软倒在地。

我走到小屋窗边,沾湿手指,捅破窗纸。

屋内景象,让我血液瞬间冻结!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脸色惨白的少女被绑在木床上,嘴里塞着破布,眼神惊恐绝望。床边,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道袍、面容阴鸷的老道。他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古怪、泛着幽蓝寒光的匕首。旁边桌上,放着一个玉碗。

谢凛的心腹管事,李老狗,正搓着手,一脸谄媚地对老道说:“玄清道长,这次这个八字纯阴,血肯定好!您快点动手,取完心头精血,小的还要赶回去向世子爷和表小姐复命呢!”

玄清道长?原来是他!谢凛从南疆找来的邪道!前世就是他,用那把刀剜了我的心!

“急什么。”玄清道长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时辰未到,取的血不纯,影响药效。林姑娘的身子可等不起。”

床上的少女听到“取血”,剧烈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悲鸣,眼泪汹涌。

“老实点!”李老狗不耐烦地踹了木床一脚,“能为婉姑娘续命,是你祖上积德!”

怒火,瞬间冲垮理智!

“阿铁!阿钢!”我低喝,“动手!留活口!特别是那老道!”

“是!”两道黑影如闪电般破门而入!

“谁?!”李老狗骇然回头!

迎接他的,是阿铁钵盂大的铁拳!

“砰!”李老狗鼻梁塌陷,满脸开花,哼都没哼就晕死过去。

玄清道长反应极快,反手就将那把淬毒的匕首刺向离他最近的阿钢!动作狠辣刁钻!

阿钢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手臂肌肉虬结,竟直接用手臂格挡!

“铛!”一声脆响!匕首像是刺在精铁上!

玄清道长瞳孔一缩:“横练功夫?!”他抽身急退,袖中滑出几张符箓!

晚了!

我早已闪身而入,抓起桌上那个准备盛血的玉碗,用尽全力,狠狠砸向他的后脑!

“噗!”

玉碗碎裂!玄清道长身体一僵,符箓脱手,软软倒下,后脑鲜血直流。

干净!利落!

阿钢迅速上前,卸掉老道的下巴,防止他咬毒或念咒,又用特制的牛筋绳将他捆成粽子。

我快步走到床边,拔出少女口中的破布,解开绳索。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我尽量放柔声音,但颈间伤口的疼痛让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少女惊魂未定,看清我们不是坏人,哇的一声哭出来:“谢谢……谢谢恩人……他们……他们要挖我的心……”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安抚着她,眼神冰冷地扫过地上昏迷的李老狗和玄清道长。

作恶链的关键人证,齐了!

“阿铁,处理掉李老狗,伪装成意外。阿钢,带上这道士和这姑娘,我们撤!”我果断下令。

“小姐,这老道……”阿钢有些犹豫,邪道手段诡异。

“带走!”我斩钉截铁,“他是谢凛最大的罪证!也是我们反杀的关键!我要让他,亲口在所有人面前,把谢凛和林婉的皮扒下来!”

“是!”阿钢不再犹豫,像扛麻袋一样扛起昏迷的玄清道长。我扶着那惊魂未定的少女,迅速离开这血腥的小屋。

马车再次疾驰,将乱葬岗的阴森远远甩在身后。

车厢内,少女还在低低啜泣。玄清道长像死狗一样被捆着。

我靠在车壁上,颈间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心中一片冷厉的清明。

铺垫已经完成。

人证已经到手。

谢凛,林婉,你们的死期……到了!

4

三天后。京兆府衙门口,人山人海。

“听说了吗?三天前休了平阳侯世子的那位苏家小姐,今天要敲登闻鼓告御状了!”

“告谁?告谢世子?”

“不止!听说告的是平阳侯府世子谢凛和其表妹林婉,草菅人命,修炼邪术!”

“天啊!真的假的?登闻鼓啊!一敲响,直达天听!不死也要脱层皮!”

“快看!来了来了!”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

我来了。

没有华丽的衣衫,只一身素白麻衣,未施粉黛。颈间缠着厚厚的白布,隐隐透出血迹。脸色苍白,但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沉静如寒潭深水,一步步走向那面巨大的、象征着皇权与律法的登闻鼓。

素衣,血痕,孑然一身。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阿铁和阿钢如同门神,护卫左右,将汹涌的人群隔开。他们身后,跟着那个被救下的少女小莲,她脸上还带着惧色,但眼神坚定。还有被堵着嘴、捆得结结实实、眼神怨毒的玄清道长。

谢凛和林婉也到了,在侯府护卫的簇拥下,站在衙门口的另一侧。谢凛脸色铁青,眼神像要吃人。林婉裹着厚厚的狐裘,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引来不少不明真相者的同情目光。

“苏锦!你这疯妇!还敢来污蔑本世子!”谢凛指着我怒骂。

我连眼风都没扫他一下,径直走到鼓前。

拿起那沉重的鼓槌。

冰凉的触感传来。

深吸一口气。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向鼓面!

“咚——!!!”

沉闷、巨大、穿透力极强的鼓声,骤然炸响!如同惊雷,滚过整个京城的上空!

“咚!咚!咚——!”

一声,两声,三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每一槌,都仿佛砸在谢凛的心上,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每一槌,都仿佛在向这腐朽的权贵宣战!

鼓声停歇,余音在每个人心头震荡。

衙门口一片死寂。

“啪!啪!啪!”清脆的击掌声突兀响起。

一队身着明黄服饰、气息沉凝的宫廷禁卫分开人群,簇拥着一顶明黄软轿停下。

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锐利的老太监走下轿,环视全场,声音尖细却带着无上威严:

“圣上口谕:登闻鼓响,必有奇冤。着,平阳侯世子谢凛、林氏婉娘、苏氏女锦,并一干人证,即刻入宫!金殿面圣,当廷对质!”

金殿面圣!

人群彻底沸腾了!这是要捅破天了!

谢凛身体晃了晃,面无人色。林婉更是直接“晕”了过去,被丫鬟手忙脚乱地扶着。

我放下鼓槌,素白的衣袖垂下,神情平静无波。对着那老太监,微微颔首:“民女苏锦,遵旨。”

转身,我看向面如死灰的谢凛和装晕的林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谢世子,林姑娘,”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这金殿,我送你们上去。”

“黄泉路,也请你们,先行一步。”

5

巍峨的金銮殿,庄严肃穆,龙涎香的气息也压不住弥漫的紧张。

龙椅上,皇帝面色沉凝,不怒自威。两侧百官屏息,目光如探照灯般聚焦在殿中几人身上。

谢凛跪在地上,冷汗浸透后背的锦袍,强作镇定:“陛下!臣冤枉!苏氏因妒生恨,休夫不成,便诬告臣与表妹!其心可诛!”

林婉跪在他旁边,柔弱无骨,泪眼婆娑,声音哽咽:“陛下……民女……民女自幼体弱,表哥怜惜,寻些方子调养罢了……何曾害过人命?苏姐姐她……她好狠的心啊……”她哭得梨花带雨,惹得一些官员面露不忍。

“苏锦,”皇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有何证据,指证平阳侯世子草菅人命,修炼邪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

我抬起头,不卑不亢:“回陛下,民女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一:民女苏锦!新婚之夜,谢凛亲口承认,要取我心尖血为林婉续命,并灌下绝子毒药!民女颈间伤痕便是铁证!此伤为当日反抗时被谢凛所伤,亦为三日前自证清白所刺!”我扯开颈间白布,狰狞的伤口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引来一片抽气声。

“人证二:被救少女小莲!她便是三日前,谢凛心腹管事李老狗与邪道玄清,准备在乱葬岗剜心取血的受害者!”我指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却努力挺直脊背的小莲。

小莲立刻磕头,声音颤抖却清晰:“陛下!民女小莲!那夜被掳去乱葬岗小屋,亲耳听到李管事说取民女心头精血给林姑娘续命!那老道……那老道还拿着刀……”

“胡说!你这贱婢!定是苏锦买通你来诬陷!”谢凛急赤白脸地打断。

“肃静!”皇帝沉喝一声,谢凛顿时噤若寒蝉。

“人证三:邪道玄清!”我指向被阿钢押着、堵着嘴、捆成粽子的老道,“此人乃谢凛从南疆重金寻来,专司以活人精血炼制邪药!陛下可命人搜查其随身物品,必有邪术符箓与炼药器具!亦可令其开口,供出谢凛所有罪行!”

玄清道长被取下口中布团,眼神怨毒地盯着谢凛,刚想狡辩,皇帝身边的老太监一个眼神,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卫上前,手法精妙地在他身上几处穴道一按!

“啊——!”玄清道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瞬间瘫软如泥,眼神充满恐惧。

“说!”老太监声音阴冷。

“我说!我说!”玄清道长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是谢世子!是他指使贫道!他说林姑娘是天生‘阴灵体’,需纯阴女子心头精血温养锁魂符才能续命!这些年……贫道……贫道在各地,为他寻了不下十个八字纯阴的女子取血……取血后都……都处理在乱葬岗了……”他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轰——!”金殿彻底炸了!

百官哗然!看向谢凛和林婉的眼神,充满了震惊、鄙夷和恐惧!用活人炼药续命?简直骇人听闻!丧心病狂!

“不!不是的!陛下!他污蔑!他污蔑啊!”谢凛彻底慌了,疯狂磕头,“婉娘!婉娘你快说!你没病!你快告诉陛下你没病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林婉身上。

林婉脸色惨白如鬼,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最大的秘密,最深的伪装,被当众撕得粉碎!

“我……我……”她嘴唇哆嗦,在无数道如同实质的鄙夷目光下,在皇帝冰冷威严的注视下,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撕开自己的衣领!

一枚用暗红色丝线编织、散发着诡异阴冷气息的符箓,赫然贴在她雪白的心口皮肤上!

锁魂符!货真价实!

“哈哈哈哈!”林婉状若疯癫,指着谢凛,“是他!都是他!是他非要给我用这邪术!他说这样我就能永远陪着他!永远年轻漂亮!那些女子……那些女子都是他派人去找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为了活命,她毫不犹豫地将谢凛卖了底掉!

满殿死寂。只剩下林婉歇斯底里的尖叫和谢凛绝望的喘息。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滔天的怒火在他眼中酝酿。践踏律法,戕害人命,修炼邪术,愚弄君王!桩桩件件,都足以让平阳侯府万劫不复!

“陛……”谢凛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如雷霆,“谢凛!林婉!罪证确凿!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平阳侯:“平阳侯,你教的好儿子!”

平阳侯噗通跪倒,浑身瘫软,知道侯府完了。

“来人!”皇帝厉喝。

“在!”禁卫轰然应诺。

“将罪人谢凛、林婉、妖道玄清,打入天牢!交由三司会审!严惩不贷!平阳侯府……”皇帝的声音冰冷无情,“即刻查抄!一应人等,待审!”

“不——!!!”谢凛发出绝望的嘶吼,被禁卫粗暴地拖走。林婉尖叫着被架起,锁魂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引来无数唾弃的目光。

尘埃落定?不!

我看着谢凛和林婉如同死狗般被拖下去,看着平阳侯瞬间苍老绝望的脸,心中恨意并未消散,反而凝成最坚硬的冰。

这只是开始。天牢?太便宜他们了!我要他们,在天下人面前,受尽唾骂,身败名裂,尝尽我前世百倍千倍的痛苦而死!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苏氏女锦。”

“民女在。”我垂首。

“你当众休夫,焚毁契书,敲登闻鼓,揭露此等惊天大案,勇气可嘉。然……”他话锋一转,带着帝王的威压,“你颈间之伤,虽为自证,亦有自戕之嫌。且你行事刚烈,藐视夫纲……”

来了。帝王心术。既要惩治罪恶,也要敲打我这个“不安分”的烈女。

百官的目光再次聚焦,带着各种意味。

谢凛的党羽眼中甚至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我缓缓抬起头,迎向皇帝审视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反而露出一抹奇异的平静。

“陛下,”我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金殿,“民女所为,非为藐视夫纲,实为……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百官一愣。

“民女要告的,不只是谢凛林婉戕害人命,修炼邪术!”我语出惊人,“更要告平阳侯府——通敌叛国!”

轰——!!!

比刚才更大的惊雷在金殿炸响!所有人都懵了!通敌叛国?!这罪名比邪术更恐怖百倍!

皇帝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证据何在?!”

“证据?”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缓缓取出一物。

那并非纸张,也非印信。而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造型古朴、形如猛虎下山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布满了玄奥的暗纹,散发着一种苍凉厚重的铁血气息!

虎符?!

不!这不是调动普通军队的虎符!这形制……这气息……

一些年老的、经历过战火的勋贵,眼睛猛地瞪圆,呼吸都停滞了!

“此乃,”我将令牌高高举起,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穿透云霄的力量:

“北境三十万镇边军,‘惊凰’帅符!”

惊凰帅符?!

这四个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每个人的头顶!

“惊凰军?!”

“镇守北境铁壁的惊凰军?!”

“传说中由……由长公主殿下执掌的无敌之师?!”

“帅符?!她怎么会有惊凰帅符?!”

金殿彻底沸腾!连皇帝都霍然站起,死死盯着我手中的令牌,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我将那枚小小的青铜虎符,稳稳地放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

然后,后退一步。

在满朝文武、九五至尊的注视下,我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单膝跪地!

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心口!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个古老、庄严、只属于惊凰军的军礼!

我抬起头,素衣染尘,颈缠白布,但眼神锐利如出鞘之剑,声音清越,响彻整个金銮宝殿:

“惊凰旧部,苏氏阿锦!”

“参见陛下!”

“北境安好,三十万袍泽——”

“请长公主,执剑!”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那枚小小的青铜虎符,静静地躺在地面,却仿佛重逾千钧,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长……长公主……”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死死锁住我,“你……你是皇姐的人?”

皇姐?那个惊才绝艳,却因“谋逆”被先帝鸩杀、尸骨无存、成为皇室禁忌的长公主萧惊鸿?!

我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军礼,脊背挺直如松:“回陛下,民女乃长公主殿下麾下暗卫‘惊蛰’之女!此帅符,为殿下临终前托付!命我苏家世代守护,非北境危急、国朝倾覆之时,不得现世!”

我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铁血烙印的忠诚:

“殿下遗命:惊凰军,只认帅符,不认君王!符在,军魂不灭!符在,北境永固!”

轰!又是一道惊雷!

只认帅符,不认君王?!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可偏偏,这是那位传奇长公主的遗命!偏偏,惊凰军三十万铁骑,是悬在大雍北境最锋利的剑!是震慑蛮族不敢南下的定海神针!

皇帝的拳头在龙袍下紧握,指节发白。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我,看着那枚象征无上兵权与忠诚的帅符,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忌惮、震惊、恍然、甚至……一丝隐秘的愧疚?

“苏锦……”皇帝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所求为何?”

所求为何?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死寂的大殿,扫过那些惊魂未定的百官,最后落回皇帝脸上。颈间的白布刺目,素衣单薄,但此刻,没有任何人敢再轻视这个跪在地上的女子。

“民女所求有三!”

声音清晰,字字如刀:

“一,请陛下下明旨,昭告天下!平阳侯府谢凛、林婉,戕害人命、修炼邪术、罪证确凿!当处以极刑!其恶行,当录于《大雍刑律》,遗臭万年!平阳侯府,纵子行凶,包庇邪佞,削爵抄家!以慰枉死冤魂,以正国法纲常!”

谢凛林婉,必须身败名裂,遗臭万年!这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二,”我目光灼灼,“请陛下,为长公主殿下,正名!”

皇帝身体猛地一震。

“殿下忠肝义胆,镇守北境十年,蛮族闻风丧胆!保我大雍北疆无虞!其‘谋逆’之罪,乃奸佞构陷,先帝受蒙蔽所致!殿下临终,仍心系北境,托付帅符!此等忠魂,岂容青史污名?请陛下明察!还殿下清白!复其尊号,以亲王礼,迁葬皇陵!”

为长公主正名!这是我替母亲(惊蛰暗卫),替三十万惊凰军袍泽,讨还的公道!

金殿落针可闻。为“谋逆”的禁忌长公主翻案?这简直是捅破天的要求!

皇帝沉默着,目光如渊,深不见底。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其三,”我仿佛没感受到这压力,声音更加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惊凰帅符现世,北境或有异动!民女苏锦,请陛下赐剑!”

我目光如电,直视龙颜:

“请允民女,执惊凰帅符,代行‘监军’之权,亲赴北境!”

“三十万袍泽在等!”

“北境的安宁——”

“在等!”

监军?代行帅权?一个女子?还是刚刚休夫闹得满城风雨的女子?

荒谬!简直荒谬绝伦!

可看着地上那枚沉甸甸的帅符,看着眼前女子眼中那燃烧的火焰和不容置疑的决绝,看着金殿外仿佛隐隐传来的北境寒风与铁蹄铮鸣……

所有的荒谬感,都被一种更庞大的、铁与血的气息,压得粉碎!

皇帝久久地凝视着我,凝视着那枚帅符。

时间仿佛静止。

终于,他缓缓地、极其沉重地,坐回了龙椅。

“准”

疲惫,却又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决断。

6

皇帝的“准”字如同金玉坠地,余音在金殿梁柱间嗡嗡作响,压下了所有质疑的暗流。

“苏锦听旨!”老太监尖细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展开明黄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苏氏女锦,忠烈之后,持惊凰帅符,揭奸佞于金殿,护社稷之根本。特封为‘镇北监察使’,赐天子剑,代行惊凰军监军之权,即日赴北境,整饬军务,震慑蛮族!”

“罪人谢凛、林婉,戕害人命,修炼邪术,罪证确凿,着即日押赴刑部天牢,三司会审后,于午门凌迟处死!其罪状昭告天下,录入《大雍刑律·佞臣传》,遗臭万年!”

“平阳侯府,治家不严,纵子行凶,即刻削爵抄家,一应人等,依律严惩!”

“长公主萧惊鸿,忠勇卫国,功勋卓著,昔日‘谋逆’一案,实属奸佞构陷。今为其正名,追复‘镇国昭德长公主’尊号,以亲王礼制,迁葬皇陵,配享太庙!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山呼,声浪如潮,却掩不住其中暗涌的惊涛。

我,苏锦,在无数道震惊、敬畏、忌惮、探究的目光中,挺直脊背,单膝稳稳跪地,双手接过那柄象征着生杀予夺、沉重冰凉的鎏金天子剑。

“臣,领旨谢恩!”声音清越,穿透大殿,再无半分“民女”的卑微。

天子剑入手,寒意顺着掌心直抵心脉,却点燃了胸腔中沉寂已久的烈焰。谢凛、林婉,凌迟处死,遗臭万年!长公主母亲,终得昭雪!北境兵权,执掌在手!

皇帝的目光深沉如海,落在我身上:“苏监察使,北境军情紧急,望你不负朕望,不负惊凰军魂。” 敲打与期许并存。

“臣,定以山河为证,以血为誓,守我大雍北境,寸土不失!” 我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锐利如手中剑锋,毫无退缩。

“退朝!”

7

圣旨如惊雷,瞬间传遍京城。

当我身着皇帝特赐的玄色金纹监察使官服,腰悬天子剑,在阿铁阿钢及一队御前禁卫的簇拥下,走出巍峨宫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通往刑部天牢的主街,被汹涌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臭鸡蛋、烂菜叶、碎石如同暴雨般砸向两辆特制的、四面透风的囚车!

囚车里,正是谢凛与林婉。

谢凛再不复往日侯府世子的风流倜傥。头发散乱,昂贵的锦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沾满污秽。他脸上被砸出血痕,眼神空洞绝望,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的癞皮狗,徒劳地躲避着飞来的杂物,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呜咽。社死?不,这是比死亡更残酷的万民唾弃!

旁边的囚车,林婉更是凄惨。那身狐裘早已不知去向,单薄的衣衫被撕开,心口那枚象征着罪恶与贪婪的“锁魂符”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的头发被扯掉大绺,脸上满是抓痕和污物,眼神涣散,时而发出尖利的、不似人声的嚎叫,时而蜷缩成一团,喃喃自语:“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彻底疯了。她精心维持的柔弱假面,被彻底撕碎,暴露在万人鄙夷的目光下,承受着最极致的羞辱。她的“作恶链”,最终反噬己身,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打死他们!丧尽天良的畜生!”

“剜人心的妖魔!该下十八层地狱!”

“呸!侯府?我呸!一窝子烂心烂肺的东西!”

“看那符!妖妇!活该!”

愤怒的声浪几乎要将囚车掀翻。负责押送的官兵面无表情,只是机械地维持着秩序,任由愤怒的百姓宣泄着对这人间恶魔的痛恨。遗臭万年,从此刻,便已开始。

我的车驾缓缓驶过这喧闹的“地狱之路”。

囚车里的谢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透过污秽的栅栏缝隙,看到了高坐车驾之上、身着官服、手握天子剑的我。

那眼神,瞬间从空洞变成了极致的怨毒和难以置信的惊恐!

“苏锦——!!!”他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着我的名字,声音扭曲变形,“贱人!是你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话音未落,一个硕大的烂冬瓜精准地砸进他张大的嘴里,将他后续的诅咒噎了回去,只剩下一阵剧烈的呛咳和干呕。

我甚至没有侧目。

目光平静地越过他,越过状若疯魔的林婉,越过愤怒的人群,投向北方。

那里,有三十万等待号令的铁骑,有母亲(惊蛰)和长公主殿下曾经浴血守护的山河。

阿铁策马靠近车窗,低声道:“大人,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蛮族左贤王亲率十万精锐,突破烽燧堡防线,兵锋直指朔风城!朔风守将重伤,危在旦夕!”

军报!

来得正是时候!

我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抽出腰间天子剑!

“锵——!”

清越的剑鸣瞬间压过了街上的喧嚣!

所有人,无论是愤怒的百姓,还是押送的官兵,甚至囚车里绝望的谢凛和疯癫的林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剑鸣震慑,下意识地看向车驾。

只见玄衣官服的女子,手持天子剑,剑尖直指北方苍穹!阳光洒在冰冷的剑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映着她沉静却杀伐决断的容颜。

“惊凰军旧部何在!” 我的声音灌注内力,如同惊雷炸响在长街!

“在!” 阿铁阿钢及随行护卫的禁卫中,数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如鹰的汉子轰然应诺,声震长街!他们,竟都是早已蛰伏的惊凰旧部!

“传令!” 我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云霄:

“目标,朔风城!”

“阻我山河者——”

“杀无赦!”

“遵令——!!!”

应和声如雷霆滚动!

车驾瞬间提速,玄色的队伍如同离弦之箭,撕裂喧闹的长街,卷起漫天烟尘,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囚车被远远甩在身后,连同里面那对即将在无尽痛苦和唾骂中迎来最终毁灭的渣滓。

我的目光,只凝视着前方。

山河染血,烽烟已起。

长缨在手,当执剑平之!

这万里北疆,将由我苏锦,重铸惊凰之名!

京ICP备2024102430号

本站所有内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权。版权声明 - 投稿声明 - 自审制度 - 免责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