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我身着白色长裙,怀抱布偶娃娃。
在医生笑意盈盈的簇拥下,我呆滞无神的站在前来接我回家的老公面前。
长达一年的药物实验,令我肌肤变异性雪白,身形消瘦如纸,透着一股畸形美。
周纪年眸光一亮,却故作凝色:“沈楠意,看来这一年,你过得不错。”
“月月因为失去孩子得了抑郁症,我在替你照顾她赎罪。”
“只希望你洗心革面,回去后别再刺激她!”
我沉默着未做理会。
旁边的主治医生凑过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沈小姐,周先生跟您说话呢,怎么不回应?”
他看似无意的拨动扳指,我瞬间失色,收拢紧抱着娃娃的手,紧张点头:“是,一切听主人吩咐!”
只有我知道,每当他拨动扳指,迎接我的就是一系列非人的虐待。
周纪年挑眉,似在质疑“主人”这个称呼。
医生谄媚笑道:“看来沈夫人这一年很思念您呢,一见面就开始搞情趣,周先生好福气。”
盯着我那张含蓄却又楚楚可怜的脸,周纪年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挑起我的下巴,“看来我将你送进这里是明智之举,你果然学乖了。”
“放心,回去只要你听话,我会好好疼你。”
目光落到布娃娃身上,他眸光微沉:“抱着这破烂的脏娃娃做什么?”
“丢了,回去想要多少我都给你买。”
他要拽走我的布娃娃,而我像是被打开某种机关,骤然红了眼,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架势死死的扯着娃娃。
医生及时帮我抢回布娃娃,赔笑着解释:“周先生,这娃娃跟沈夫人呆久了,感情深,您看……”
因为知道我对娃娃的执念,他只能尝试说服周纪年。
好在他也没强制,最终我抱着娃娃跟在他身后,上了周家豪车。
突然的陌生环境,令我胆怯不安。
我紧紧靠在车门旁,一如在病室被折磨时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试图找到一点安全感。
“你怎么在发抖,是冷?”
周纪年脱下外套,身子往我这边挪。
在他要触碰我时,我心中惶恐不安,不受控的边惊叫边手舞足蹈,不经意甩到周纪年的脸。
体贴关怀换来一巴掌,周纪年瞬间黑了脸,沉着声音。
“沈楠意,刚出院就开始给我使性子?”
“别忘了,当初是你有错在先,害死自己的孩子,还害了月月的孩子!”
“让你去精神病院,是为了让你赎罪,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对他的质问和愤怒依旧置之不理,只是双腿蜷缩在座椅上,紧抱我的布娃娃,喃喃自语:“别怕别怕,有妈妈在……”
周纪年懒得再理我,车内一路死寂,十几分钟后停在周家别墅内。
“纪年哥哥,你回来啦!”
周纪年刚下车,一个活泼俏丽的女人便冲上来,顺势挽上他的胳膊。
可她的笑,却在看到我时瞬间僵住。
“楠楠,你也回来了呀。”
只是一瞬,她又换上甜美的笑,要过来牵我的手:“楠楠,知不知道这一年我有多想你……”
可那张无辜清纯的脸,却令我如临大敌,寒毛直竖。
我一手护着怀里的布娃娃,另一只手疯狂抓挠空气,“走,走开……!”
明明隔着一米的距离,偏偏江月一个快步往前凑,用脸接了我一爪子。
我脚步踉跄,没站稳跌坐在地。
而参差不齐的手指甲,很快在她脸上留下一道抓痕,血色隐透。
伴随一阵尖叫声,周纪年第一时间抱扶住她,“月月,你怎么样?”
江月捂着脸,埋在周纪年怀里,瞬间声泪俱下:“明明我已经牺牲了自己的孩子去偿还她孩子的命,为什么姐姐还是不肯原谅我?难道只有我去死……”
她抬起眼眸,已是泪意朦胧。
周纪年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轻轻安抚,随即对我怒目相视:“沈楠意,你怎么那么恶毒?立刻和月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