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感情分手师
我叫沈悦，职业分手师。
不是心理咨询师，不是情感顾问，是专门帮人结束感情关系的"刽子手"。
"沈小姐，这次的目标有点特殊。"林妍把一张黑卡推到我面前，"五十万，我要陆沉主动提分手。"
我挑了挑眉。
林妍，林氏集团的独女，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而她的未婚夫陆沉，是科技新贵，人称"AI皇帝"的冷酷男人。
"理由？"我晃着红酒杯。
"太无聊了。"林妍撇撇嘴，"他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连约会都精确到秒。我要的是刺激，是心跳，不是Excel表格般的恋爱日程。"
我笑了。这单生意，我接了。
三天后，我站在陆氏集团总部楼下，手里拿着刚挖到的猛料——陆沉小学六年级文艺汇演的视频。
视频里，未来的商业帝王穿着粉色蓬蓬裙，头戴小王冠，正在表演《天鹅湖》中的奥杰塔。
"陆总，您的女装真可爱。"我对着空气练习台词，忍不住笑出声。
我的计划很简单：混进明晚的科技峰会，在陆沉演讲时黑进大屏幕，播放这段黑历史。像他这样极度注重形象的人，绝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崩溃。
但当我真正见到陆沉时，计划出现了偏差。
科技峰会上，他穿着定制西装走上台，灯光下的轮廓像被上帝亲手雕刻过。
台下响起一片吸气声。
"在讨论神经网络算法前..."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我想先感谢我的未婚妻林妍小姐。"
聚光灯突然打在我身上。
我愣住了。
什么情况？我明明是以记者身份混进来的！
陆沉继续道："感谢她雇佣这位..."他看了眼手机，"沈悦小姐，职业分手师，来测试我们的感情。"
全场哗然。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怎么会知道？
大屏幕突然亮起，但不是陆沉的女装视频——而是我和林妍在咖啡厅交易的偷拍画面！
"有趣的是，"陆沉走下台，一步步逼近我，"我三天前就黑进了林妍的手机。"
他停在我面前，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雪松般的气息。
"沈小姐，你的成功率是100%，"他勾起嘴角，"但现在，是时候迎接你的第一次失败了。"
2 猎物反杀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五百人的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灼烧着我的皮肤。
"陆总真会开玩笑。"我强迫自己露出职业微笑，"我只是来采访的记者。"
陆沉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我的名片，背面用金色钢笔写着"50万，让陆沉主动提分手"。
"你的字很漂亮。"他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可惜摄像头更清晰。"
我的胃部抽搐起来。
七年职业生涯，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猎物反杀"。
"你想要什么？"我压低声音，"钱？公开道歉？还是..."
"我要你。"他打断我。
全场响起一阵暧昧的吸气声。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陆沉转身面向观众："正如我刚才所说，AI需要不断测试才能完善。"他看向我，"感情也是。"
他打了个响指，大屏幕切换成一份合同。
"沈小姐，我正式聘请你为陆氏集团的情感顾问，月薪十万，负责测试和改进我的'人际交往算法'。"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天文数字，大脑飞速运转。
这是个陷阱。但也是我挽回职业声誉的唯一机会。
"成交。"我伸出手，"不过我要二十万。"
陆沉笑了，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
他握住我的手："讨价还价，我喜欢。"
他的手心很暖，完全不像传说中那个冷血的工作狂。
三天后，我坐在陆氏集团36楼的办公室里，面前堆满了陆沉的个人资料。
"所以你的任务是让我更像'人类'？"陆沉松了松领带，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准确地说，是让你学会表达情感。林妍说你像个机器人。"
"因为她想要的是会飙车、会跳伞的刺激。"陆沉扔给我一个U盘，"而我只对数据波动感兴趣。"
U盘里是林妍和三个不同男人的亲密照。
我吹了声口哨："看来我的雇主隐瞒了不少事。"
"我们各取所需。"陆沉靠近我，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让我呼吸一滞，"她想要自由，我想要解除婚约而不影响股价。"
"所以你早就知道她会找分手师？"
陆沉的手指划过平板电脑，调出一段监控视频——是三个月前我在咖啡厅和另一个客户的交易画面。
"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沈悦。"他的眼神让我脊椎发麻，"你最喜欢拿铁不加糖，住朝阳区23楼，养了只橘猫叫'老板'。"
我猛地站起来："你跟踪我？"
"大数据。"他耸耸肩，"你该看看现在的面部识别技术有多可怕。"
正当我想反驳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陆沉！你竟敢..."林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进来，看到我时愣住了，"你们真的..."
陆沉一把搂住我的腰："如你所愿，我找到更合适的伴侣了。"
他的手掌温度透过衬衫灼烧着我的皮肤。
林妍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嘲讽："就她？一个专门拆散别人的贱..."
"注意措辞。"陆沉的声音突然降到冰点，"除非你想让这些照片明天上头条。"
林妍脸色煞白地离开了，临走前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立刻挣脱陆沉的手："我们可没约定要假扮情侣！"
"策略需要。"他走回办公桌，"从今天起，你搬来和我住。"
"什么？！"
"别担心，我有三间卧室。"他头也不抬地说，"林妍不会轻易放弃，我们需要制造足够可信的证据。"
我张嘴想抗议，却瞥见他电脑屏幕上正在接收的邮件——是我的全部履历，包括五年前那场差点毁掉我的官司。
陆沉顺着我的视线，迅速切换了画面。但已经晚了。
"看来我们都有秘密。"我冷笑，"陆总调查得还不够彻底？"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打开办公室角落的保险箱。
"这是关于你前雇主王建的所有黑料。"他递给我一个文件夹，"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我的手开始发抖。王建，那个差点让我身败名裂的混蛋。
"为什么帮我？"
陆沉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因为我父亲也用过同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他的特助慌张地冲进来："陆总，远洋科技的陈总刚放出消息，说您用不正当手段窃取他们的AI算法！"
陆沉的表情瞬间冷峻起来："通知公关部，准备..."
"等等。"我打断他，"这个陈总，是不是追了林妍三年那个？"
两人同时看向我。
我勾起嘴角："看来我的第一单情感咨询可以开工了。"
陆沉挑眉："你的计划是？"
"简单。"我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是昨晚做的功课，"陈远洋上周刚在澳门输了两千万，债主是...巧了，林妍的舅舅。"
陆沉的眼睛亮了起来。
"所以..."我凑近他，"与其开新闻发布会，不如给陈总发条短信——'听说你想玩火？'"
陆沉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以为他要吻我。
结果他只是轻轻擦掉我嘴角的咖啡渍："二十万月薪，值了。"
他的拇指擦过我下唇的触感，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对劲。
我是来拆散别人的，怎么好像把自己搭进去了？
3 赌局真相
澳门，永利皇宫。
我盯着赌桌上堆积如山的筹码，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陈远洋坐在对面，额头上的汗珠在水晶灯下闪闪发光。
"沈小姐手气真好。"他又推出一摞筹码，"再加一百万。"
陆沉在我耳边低语："你从没告诉我你是个职业赌徒。"
"你从没问过。"我勾起嘴角，翻开底牌——黑桃A和红桃A。"All in。"
全场哗然。
陈远洋的脸色像腐烂的猪肝。他颤抖着翻开自己的牌：一对K。
"看来今晚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我收拢筹码，转向陈远洋，"或者，我们可以换个方式结算？"
陈远洋的瞳孔紧缩："你想要什么？"
"你指控陆沉窃取的算法源代码。"我压低声音，"还有你和林妍舅舅的所有通话记录。"
三小时后，总统套房里。
陆沉将U盘插入电脑："你确定这是真的？"
"赌徒有两样东西不会骗人。"我脱下高跟鞋，"一是输光时的表情，二是赢钱时的眼神。"
陆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是谁？普通分手师不可能有这种赌技。"
他的力道让我皱眉。
我反手一拧，用自由搏击教练教我的招式挣脱。
"前男友是个赌鬼。"我揉着手腕，"花了两年时间在赌场找他，看都看会了。"
陆沉的眼神告诉我他不信。
但他只是递给我一杯威士忌："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北京。"
我啜饮着琥珀色的液体，目光扫过他放在床头柜的公文包。
露出一角的文件上赫然印着我父亲的名字：沈志明。
"你去查我父亲？"酒杯在我手中炸裂。
陆沉僵住了。鲜血从我掌心滴落，混入地毯昂贵的纤维中。
"二十年前。"他的声音异常干涩，"他是我父亲的首席工程师。"
我的呼吸停滞。
父亲从未提过这段经历。
"后来呢？"
陆沉还没回答，房门突然被撞开。
四个黑衣人持枪冲了进来。
"陆总，久仰。"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金牙闪闪发光，"林小姐想请您喝杯茶。"
我抄起酒瓶砸向最近的打手，玻璃碎片和酒精在空中绽放。
陆沉趁机按下手表上的警报按钮。
"跑！"他拽着我冲向消防通道。
我们在迷宫般的后厨通道中狂奔。
我的脚底被碎玻璃划破，每一步都留下血印。
"左边！"陆沉推开一扇铁门，我们跌进一个酒窖。
他锁上门，呼吸粗重："他们暂时找不到这里。"
黑暗中，我感受到他手指轻抚我流血的掌心："疼吗？"
"职业风险。"我试图开玩笑，声音却抖得厉害。
陆沉突然撕下衬衫下摆，小心地包扎我的伤口。
他的指尖在我皮肤上停留太久。
"为什么帮我查王建的罪证？"我轻声问。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因为..."
门外传来脚步声。
陆沉猛地将我护在身下，同时酒窖的门被踹开。
刺目的手电光中，我看见陆沉的眼神变得陌生而危险。
接下来的场景像动作电影：陆沉一个肘击放倒第一个打手，夺过枪托砸向第二个人的膝盖。他的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机器，却又带着原始的暴力。
当保安终于赶到时，四个打手已经哀嚎着躺在地上。
"你..."我盯着陆沉染血的指关节，"练过？"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哈佛拳击社冠军。"
回到北京的第一天，林妍的舅舅就因涉嫌洗钱被带走调查。
陆沉的办公室里，我翻阅着从澳门带回的文件："陈远洋只是个棋子。真正想搞垮你的是这个叫'周先生'的人。"
陆沉的表情瞬间阴沉："周慕云。我父亲的...旧识。"
"有多旧？"
"足够让他策划二十年复仇的那种。"陆沉拉开领带，"我父亲去世那天，他在病房外笑了。"
我突然想起父亲酗酒最严重的那年，总是重复一句话："他们都该下地狱。"
"我需要见这个周慕云。"我说。
陆沉摇头："太危险。"
"所以你有更好的计划？"
他沉默良久，突然从保险箱取出一份泛黄的合同："1988年，你父亲和周慕云共同研发的AI算法。"
合同最后一页的专利权签名栏，被人用墨水涂改了。
"这是..."
"伪造。"陆沉冷笑，"周慕云偷走了他们的成果，还让你父亲背上了泄密罪名。"
我的手开始发抖。
所以这就是父亲酗酒的原因，是我们家破产的真相。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找你了。"陆沉的声音异常柔和，"我们需要彼此，沈悦。"
落地窗外，北京城的灯火如星河倾泻。
我和陆沉的倒影在玻璃上交叠，像两个伤痕累累的战士。
"合作愉快，搭档。"我举起咖啡杯。
陆沉没有碰杯。他直接吻住了我。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灼热和血腥味的铁锈气，像一场蓄谋已久的突袭。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手指插入我发丝的力度。
当我们终于分开时，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捕食者。
"这才叫合作愉快。"他说。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我父亲年轻时站在实验室里的合影，旁边是年轻的陆董事长和...周慕云。
文字只有一句："游戏才刚刚开始，沈小姐。"
4 复仇的起点
周慕云的别墅藏在西山深处，像只蛰伏的蜘蛛。
我捏着伪造的记者证走进大门，手心渗出冷汗。
三天前那张神秘照片后，我黑进了航空系统——周慕云刚从瑞士回国。
"沈小姐比照片上更漂亮。"周慕云从阴影中走出，银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像个儒雅的大学教授。
我强迫自己微笑："周先生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他引我进入书房，墙上挂着我父亲年轻时的专利证书，"我们是搭档，直到陆家毁了一切。"
他从保险柜取出一沓文件："看看你父亲真正的遗物。"
第一页是医疗报告：沈志明，慢性铊中毒。
"陆家不仅偷走我们的算法，还下毒灭口。"周慕云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你父亲酗酒，是因为神经系统已经受损。"
我的手指在报告上留下皱痕。父亲临终前痛苦的嚎叫突然在耳边回放。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周慕云推来第二份文件——陆沉父亲签署的专利转让协议，日期是在我父亲确诊后一周。
"因为陆沉正在重复他父亲的罪行。"他轻点平板，屏幕上出现陆沉近期的行程，"知道他去瑞士做什么吗？购买新型神经毒素的专利。"
我的胃部绞紧。
陆沉上周确实以"商务考察"为由消失三天。
"你想要什么？"
"合作。"周慕云露出微笑，"下周的AI峰会上，陆沉将发布'情感共振'算法。实际上，那是能操控人类情绪的武器。"
他打开一段视频：实验室里，猴子在听到特定频率后疯狂攻击同伴。
"用这个技术，陆沉可以让人爱上他，或者..."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让对手自杀。"
视频角落闪过陆沉的侧影。
拍摄日期是他在澳门救我那天。
我的咖啡杯砸在地毯上。
回到陆氏大厦时已是深夜。
电梯门一开，陆沉就站在我面前，眼里酝酿着风暴。
"你去见周慕云了。"这不是疑问句。
我径直走向我的办公桌："你父亲毒害了我父亲。"
陆沉猛地抓住我的手臂："他给你看了什么？"
我甩开他，调出手机里的医疗报告投影在整面墙上："铊中毒！神经系统损伤！你知道我父亲最后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陆沉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复杂。
他打开平板，调出一组我从未见过的档案。
"你父亲确实被下毒。"他的声音低沉，"但不是我爸做的。"
屏幕上是一份绝密病历：陆沉母亲，同样死于铊中毒，时间比我父亲早六个月。
"周慕云和你父亲共同研发的算法能预测人类行为。"陆沉划动屏幕，显示出复杂的分子结构，"但它有个致命缺陷——会产生神经毒素副产品。"
我的呼吸停滞了。
"我父亲发现后要求停止研究。"陆沉继续道，"周慕云拒绝，并毒死了唯一能证明这点的我妈。"
投影切换到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周慕云在实验室往水杯里投药。
"你父亲是第二个发现真相的人。"陆沉的声音突然柔软，"我爸送他出国治疗，但为时已晚。"
我的膝盖发软。
二十年的仇恨突然失去了靶心。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陆沉刚要回答，警报突然尖啸起来。
监控显示十几个黑衣人正突破大堂安保。
"周慕云的人。"陆沉迅速锁门，"他从不留活口。"
玻璃窗被爆破的瞬间，陆沉将我扑倒在地。
子弹在我们头顶呼啸而过。
"后门！"他塞给我一把车钥匙，"去瑞士银行保险箱728号，密码是你生日。"
我抓住他的领带："一起走！"
陆沉的眼神在枪火中异常明亮："我得引开他们。记得我说过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他突然吻住我，"包括你左肩上的蝴蝶胎记。"
他从暗格取出手枪，踹开应急通道的门冲了出去。
我颤抖着启动陆沉的跑车，后视镜里大楼冒出浓烟。
导航显示离峰会只剩18小时。
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发来一段视频：陆沉被按在地上，周慕云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沈小姐，做个交易。"周慕云的声音带着笑意，"用算法换你男朋友的命。"
跑车在高速公路上飙到200码。
我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父亲临终前抓住我的手："小悦...保险箱..."
当时我以为那是酒精中毒的胡话。
苏黎世，瑞士银行金库。
728号保险箱里只有一本发黄的日记和一个小型硬盘。
日记扉页写着"林月华"——陆沉母亲的名字。
「3月15日：周说算法能控制爱情，老陆大怒。我们不知道他已经私下做了人体实验...」
「5月20日：孩子们在幼儿园玩得好开心。小沉和沈工的女儿在沙堆里手拉手...」
我的心脏漏跳一拍。
照片从日记中滑落——五岁的我和一个小男孩在沙坑里堆城堡，背后是"XX科学院幼儿园"的牌子。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那个总把糖果分给我的小男孩，那个在我被欺负时挺身而出的玩伴...
是陆沉。
硬盘插入电脑，全息投影显示出"情感共振"算法的完整代码。
红色警告框不断闪烁：【神经毒素风险等级：致命】
周慕云的第二条信息来了：【还剩12小时。把算法发到这个地址，否则陆沉会像他父亲一样"自杀"。】
我拨通了一个七年没联系的号码——我在澳门赌场救过的黑客"幽灵"。
"我要你黑进全球卫星系统。"我说，"找一个人。"
挂断电话，我翻开日记最后一页：
「小沉一定要记住：沈家女儿肩上的蝴蝶，是唯一能关闭算法的钥匙...」
北京AI峰会现场，周慕云正在台上演讲。
"...情感共振技术将开创人机交互新时代..."
我戴着员工证混进控制室，幽灵发来实时定位——陆沉被关在会场地下三层。
"倒计时五分钟。"耳机里幽灵提醒，"安防系统已瘫痪。"
我潜入电梯，手枪紧贴大腿。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子弹擦过我耳边。
陆沉被铐在管道上，半边脸都是血。
四个持枪守卫转身瞄准我。
"蝴蝶..."陆沉嘶哑地说。
我猛地扯开左肩衣领，露出那个鲜红的胎记。
守卫们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枪口垂下。
"生物识别锁..."我恍然大悟，"你用我的胎记做算法关闭开关？"
陆沉虚弱地点头："我妈发现的...只有你的神经波动能抵消毒素..."
周慕云的狂笑声从扬声器传来："感人重逢！可惜太迟了——算法已经启动！"
整个建筑突然震动，尖叫声从上层传来。
监控屏幕显示参会者开始互相攻击，像那些实验猴子。
我冲向控制台，将硬盘插入接口。
屏幕上跳出指纹认证框。
"需要两个人..."陆沉挣扎着靠近，"你和我的生物信息..."
我们同时将手掌按在扫描仪上。
胎记在紫外线下发出诡异的蓝光。
【安全协议激活。神经毒素中和程序启动。】
周慕云的怒吼被爆炸声淹没。
天花板坍塌的瞬间，陆沉用身体护住我。
"这次记得一起跑。"他在我耳边说。
我们十指相扣冲向安全出口，背后是周慕云疯狂的咒骂和系统自毁的警报声。
朝阳从破碎的玻璃幕墙外照进来，给陆沉染血的侧脸镀上金色。
我突然想起五岁那年，他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幼儿园的迷宫。
"你早就认出我了？"我喘着气问。
陆沉抹去我脸上的灰尘："从看到你简历照片的第一眼。"
警笛声由远及近。他忽然捧起我的脸："现在，职业分手师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这段关系？"
我咬破他的下唇："根据合同，得加钱。"
5 故事的句点
我在陆沉的咖啡里下了泻药。
这是他本周第三次"偶遇"我的客户——一位想测试男友忠诚度的富家女。
每次他都恰好出现在约会现场，用那种法官审视证人的眼神盯着对方。
"你确定这不是算法残留影响？"我戳着盘里的沙拉，观察咖啡厅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幽灵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系统显示他肠道蠕动加速了...等等，他直接去了洗手间？计划有变？"
"不，计划很顺利。"我看着陆沉匆忙离席的背影，"测试第一阶段完成。"
手机震动，第一条测试结果弹出：【面对不适选择离开而非求助——自主意识保留度87%】
这是我设计的"情感真实性测试"第七套方案。
过去三周，我测试了陆沉对金钱（假装破产）、美色（雇佣模特勾引）、危险（伪造绑架）的反应。
每次数据都显示：他的感情是真实的。
但我不信。
不信数据，不信测试，尤其不信自己心跳加速的生理反应。
"你又在做实验。"陆沉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呼吸喷在我耳畔，"泻药剂量太小了。"
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你怎么..."
"我喝了三年你泡的咖啡。"他坐下，脸色略显苍白，"加没加料，闻得出来。"
"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确认。"他握住我的手，"就像我需要每天确认你还活着。"
他的掌心有一道新鲜的疤痕，是上周爆炸留下的。我的喉咙突然发紧。
幽灵在耳机里咳嗽："呃...心跳128，建议终止接触..."
我扯掉耳机。
"最后一个测试。"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取出文件夹，"周慕云留下的资料显示，你父亲当年确实窃取了我父亲的部分研究。"
陆沉的表情凝固了。
"不是全部，但足够构成商业间谍罪。"我逼自己继续说，"我要你公开承认这点，并赔偿沈家2亿。"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是最残酷的测试——让他在家族名誉和爱情间做选择。
陆沉静静看了我一分钟，然后拿出手机："李律师，准备一份关于1998年陆氏专利纠纷的公开声明..."
我夺过他的手机挂断。
"够了。"我的声音发抖，"我信了。"
陆沉的眼睛亮得惊人："不继续测试了？职业分手师小姐。"
"闭嘴。"我吻住他，尝到淡淡的薄荷和苦涩的药味，"我辞职了。"
我们额头相抵时，警报声突然响彻全城。
所有电子屏幕同时闪烁红光，显示同一则紧急通知：
【警告：检测到异常情绪波动扩散，请市民保持冷静】
幽灵的电话打了进来："完了！黑市买家复现了算法！市中心已经出现群体性癔症！"
陆沉立刻站起身："需要原始神经波动样本做中和剂。"他看向我，"你的胎记。"
我们冲向陆氏实验室的路上，街道已陷入混乱。
人们或哭或笑，有的当街打架，有的跪地祈祷。
"就像被放大了一万倍的情绪共振。"陆沉紧握方向盘，"算法找到人类情感中的裂缝，然后撕开它。"
实验室大门被撞开时，我们同时僵住了——中央控制台前站着林妍，她手里拿着注射器，针筒里是鲜红的液体。
"终于来了。"她转身，眼睛布满血丝，"我等这一刻二十年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左臂的纹身——和我的胎记一模一样的蝴蝶。
"你..."
"周慕云是我生父。"林妍大笑，"他给我纹了这个，说能控制陆家小子。可惜..."她突然狰狞起来，"他眼里只有你！"
陆沉挡在我前面："林妍，算法会杀死所有人，包括你。"
"那又怎样？"她举起注射器，"我爸死了，公司垮了，不如大家一起..."
枪声响起。
林妍踉跄着倒下，注射器摔得粉碎。
门口站着持枪的幽灵，他吹了吹枪口的烟："电磁脉冲弹，不致命。"
陆沉已经冲向主控台："沈悦，过来！"
我将左肩贴在生物识别区，陆沉同时输入终止代码。
屏幕闪烁：【神经链接建立...警告：载体可能承受过量负荷】
"会疼。"陆沉最后看了我一眼，"非常疼。"
"少废话，开..."
剧痛如闪电劈开我的大脑。
无数陌生情绪洪水般涌入——愤怒、悲伤、狂喜、绝望...还有最底层，最深处，那个五岁小男孩牵着我的手说"蝴蝶好看"时的温暖。
我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陆沉怀里。所有屏幕显示着绿色：【中和完成】
窗外，警笛声渐次平息。
"欢迎回来。"陆沉的声音沙哑，他眼角有泪，"心跳停了两次。"
我虚弱地抬手，擦掉他的眼泪："职业分手师守则第一条...永远别为客户哭。"
三个月后，我们在幼儿园旧址上建了新家。
"情感鉴定中心"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玻璃门内，陆沉正在接待我们的第一位客户——一个怀疑被AI女友欺骗的年轻人。
我的手机响起，是幽灵发来的监控报告：【东欧发现类似算法交易，建议介入】
我看向柜台，陆沉正好抬头。
无需言语，他拿起车钥匙，我抓起装备包。
"去拆散一对危险关系？"他挑眉。
我亲了亲他左手的戒指："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阳光下，我左肩的蝴蝶胎记旁，新纹的机械齿轮纹身微微发亮——那是陆沉设计的神经接口，用来随时关闭可能再现的危险算法。
也是我们故事的句点，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