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情,主要就是想你了呗!”
“想我!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着找工作,你已经落实了?”
说到心坎上,侯亮平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找我的单位太多了,我还没选?”
“那是好事儿啊!”钟小艾听到这个喜讯,也略显激动,“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参谋参谋。”
侯亮平紧张的半晌没出声。
“怎么了!说啊。”
侯亮平喝了一口水,脑子飞速运转,如何才能圆了这个谎言。
沉思片刻,侯亮平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太喜欢这些工作,都让我给拒绝了。”
“什么!”钟小艾大吃一惊,“你学习成绩不错,去个好单位没问题的啊?”
“不是单位的好坏,而是工作不太行。”
“哪里不行了?”
“位次太低!”侯亮平逐渐压低了声音,“我想找个晋升快一点儿的岗位。”
侯亮平的后半句如同蚊子一样声音低沉,但在耳边的钟小艾依然听得清楚。
“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有啊!”侯亮平激动的拉高音调,“不过需要你帮我想想办法,肯定是有的。”
侯亮平知道,以钟小艾的能力,一定可以帮自己找到,毕竟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钟小艾出生在高干家庭,父亲钟正国更是职权大,威望高。
不过钟小艾十分低调,在汉东大学时,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背景,除了侯亮平外。
她比侯亮平大一届,学习成绩优异,毕业时没有留在当地,而是听从父亲的建议回到了都城,没多久便成为了巡导组中的一员。
如今钟小艾手握实权,将来晋升的道路显而易见。
侯亮平知道这层利害关系,所以打算效仿,如果凭借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留在汉东省,估计干一辈子,也达不到钟小艾现在的高度。
钟小艾听后顿时拉下脸来:“还说没事儿,这不就是你说的事情。”
侯亮平不好意思的抬了一眼,羞愧道:“我其实无所谓,主要是想跟你在一起,如果留在汉东,我们就要两地分居,不利于我们日后生活。”
“谁说我一定要跟你结婚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可别自以为是。”
“怎么不能结婚,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甚至连你妈都答应了。”
钟小艾笑了一下:“她答应了,又不代表我答应,要娶你娶她。”
“你这不开玩笑呢,再说你爸也不能同意啊!”
听着侯亮平不着调的话,钟小艾没有了耐心,起身离开座位。
“你要是因为这事儿来找的我,那就算了,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侯亮平急忙起身跟了上去:“怎么帮不了,你想想办法,求求老爷子,一句话的事儿。”
“侯亮平,你要是再说这件事儿,现在就给我出去。”钟小艾指着门口的位置,就要下逐客令。
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钟小艾的脸色愈发难看,这是侯亮平最不愿看到的效果。
他大学四年从来没怕过谁,可唯独钟小艾可以轻松拿捏他。
在她面前,侯亮平不敢发脾气,甚至做到了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眼看谈判陷入僵局,侯亮平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已经失败,但他没有认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在一番花言巧语下,总算安抚下了钟小艾的心情,对工作的事情只字不提,气氛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
一周之后,祁同伟收到了入职消息,在经过一系列的面试和体检完成后,顺利上岗。
这天,他收拾好自己的所有随行物品,和高育良道别后,搭乘火车前往目的地。
怀着忐忑的心情,祁同伟忧心忡忡,拿着手里的入职表。
“同伟,好好干,磨砺一下自己,今后组织上一定会重用你!”这是高育良临走时对祁同伟满怀期望的嘱咐。
祁同伟一颗炽热的心似乎在燃烧,雄心壮志的他迫切需要自己去干一番大事业,来充分证明自己的能力。
下了火车,来到了岩台市,祁同伟又搭乘公交车赶往目的地。
一路的颠簸过后,终于到了地方,祁同伟下车拿着行李伸了个懒腰,望着前方荒芜的场景傻了眼。
“这是个什么地方,我没走错吧!”
祁同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环顾下四周,这和自己小时候出生的农村没什么区别。
不敢置信的祁同伟放下行李,从口袋中拿出地址看了又看。
“金山县。”祁同伟又抬头看着路标,“没错啊。”
正值疑惑之际,一个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小伙子从他身边经过。
祁同伟赶忙上前拦住问道:“同志,请问金山县司法所在哪儿。”
“上前走一公里,然后左拐就到了。”
“谢谢。”
小伙子麻利的蹬上自行车远去,祁同伟望着他呆愣在原地。
我今后不会真的要在这里上班吧。
祁同伟隐约感觉到一股不好的预感,心中忐忑不安,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司法所毕竟是政府办公的地方,应该会好点儿。
拎起行李,祁同伟按照小伙子说的话,慢慢朝前走去。
他走的很慢,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随处可见的麦田,以及老人在田地里耕作的样子。
这样的场景让他再熟悉不过,本就在贫苦山村里长大的孩子,自记事起,每天见到最多的就是父母在田地里耕作的背影。
虽然这种情形让他倍感亲切,甚至鼻子一酸,想起了自己老家劳苦耕作的父母,可转念一想,这并不是自己追求的东西,为何出门在外转了一圈,又拐了回来。
祁同伟思绪万千,脑海里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切,他加快了步伐,迫切的想要目睹下自己将来的办公场景。
经过一段短暂的徒步行走,终于看到了一座名叫金山县司法所的房子。
一栋低矮的平房映入他的眼前,是如此破烂不堪,虽然看着庄重,国旗飘扬,该有的政府标志都赫然在目,可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该有的气派。
高老师,你为何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