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过外卖吗？送命的那种…
青松小区离学校不仅近，而且有一条电瓶车可以通行的小道，当陈浩推开1404室房门的瞬间，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机自动连上了WiFi。
"欢迎回家，酸辣粉骑士。"机械女声从智能门锁传出，他握着房卡的手猛地一颤。
"这是上任租客设置的昵称。"中介划着平板电脑冷漠地开口道 "林浩宇，美食博主，上个月..."他忽然收声，转而指向开放式厨房，"地理位置绝佳，家电齐全，连电磁炉都是新换的。你方圆五里找不到性价比更高的..."
陈浩的视线扫过墙角霉斑，最终停在占据整面墙的冰柜上。这个在租房图片里被巧妙P掉的巨型银白色箱子，此刻正发出间歇性蜂鸣，像台老式电报机在发送求救信号。
"租金真能再降五百？"他打断中介的讲解。回答他的是中介鬼魅的微笑“当然，今天交定金就行！”
考研二战的压力加上父亲工地摔伤的医药费，这套比市价低50%的一室一厅成了唯一选择，即便它散发着诡异的泡面调料包味道。
签完合同的当晚，陈浩就被智能冰箱的提示音惊醒。
"您的酸辣粉订单已接单。"
液晶屏在黑暗中泛着绿光，显示配送员骑着小电驴的动画。他困惑地摸出手机，饱了么APP里静静躺着十份待评价订单——全是蜀香酸辣粉，凌晨1点至3点下单。
厨房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陈浩抄起角落里的晾衣架摸过去，发现冰柜门竟打开着，冒出阵阵寒气，冷雾中隐约可见数十个真空包装袋，每个都印着"特制红油包"。
当他伸手触碰时，手机突然震动：
【饿鬼打赏】用户"爱吃五花肉"打赏您10饿鬼币，留言：主播再拆一包嘛~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陈浩这才发现料理台上架着直播设备，补光灯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自动亮起。镜头反光里，有个穿黄色冲锋衣的人影正站在他背后。
"谁？！"陈浩猛地转身，晾衣架挥空砸中微波炉。显示屏碎裂的刹那，他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嘴角挂着不属于他的油渍，下巴滴着猩红汤汁。
智能门锁突然报时："现在是凌晨三点，酸辣粉骑士该直播了。"还是那个机械女音，却透露着一股可怕地威胁语气。
傻子也知道，这不是好事！陈浩瞬间冲向玄关，却发现门把手牢牢卡住，如何也打不开。转头想找把破门工具的时候，冰柜蜂鸣声变成尖锐的哭嚎，真空包装袋接二连三爆开，浓稠的红色液体顺着瓷砖缝流向他的拖鞋，速度越来越快。
"叮——"门铃声解救了他。
陈浩几乎是扑到猫眼前，却看到空荡荡的走廊。正要转身时，余光瞥见下方有个外卖箱。只是轻轻尝试按了门把手，打开门的瞬间，他僵在原地。
凌晨三点的走廊寂静如墓穴，外卖箱静静躺在门前。
九碗酸辣粉突然同时发出"噗嗤"声响，塑料碗盖被顶起又落下，每碗红油表面都浮着一枚完整眼球。
那些眼珠瞳孔不断收缩，最终定格成细长的竖线，直勾勾盯着1404室的门牌号。
“来订单啦！来订单啦！”突兀的电子音从身上传来，陈浩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亮起饱了么订单显示：
【蜀香酸辣粉】x9 已完成配送
配送员：饿鬼07
评分：⭐⭐⭐⭐⭐
评价：这次的五花肉特别新鲜（配图：腐烂的牙龈特写）
刚刚还沉寂的走廊，突然走廊尽头传来咀嚼声，混合着骨头断裂的脆响，黑暗中的人影拖着长长的黄色冲锋衣下摆，正缓缓靠近。“卧槽！”陈浩冲回房间反锁房门，发现直播设备仍在运行。
他悄悄走近，看见弹幕疯狂滚动：
[老粉狂喜]：终于等到新人开播！
[美食侦探]：主播背后冰柜在动！
[饿鬼07]：您的外卖已送达（打赏骨汤x1）
他缓缓转头，冰柜门正在有节奏地鼓动。透过结霜的玻璃，能看到里面堆满的真空包装袋正在膨胀，某个长条状物体正从顶部缓缓挤出...
一阵恶心反胃直接冲击了陈浩的大脑，他冲向厕所，还没到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晕了过去。
陈浩被连续的门铃声惊醒时，平板上正循环播放着名为【浩宇吃播】的直播录屏。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切割着满墙莫名其妙出现的外卖单，他这才发现自己趴在料理台前睡了一夜，手肘粘着干涸的红色油状液体，比血液更浓稠，隐隐还有腐败的恶臭味。
"浩子！你他妈死了啊？"门外传来同样穷得叮当响的损友王胖的吼叫。陈浩慌忙关掉正在不断重复播放的云盘页面，踢开满地酸辣粉包装袋。门开的瞬间，王胖拎着的早餐袋啪嗒落地——一个生煎包滚到冰柜前，在肉眼可见的霜雾里迅速结出白毛。
"你...你在搞行为艺术？"王胖指着陈浩的脖子。浴室镜映出他侧颈的暗红色抓痕，形似某团外卖的袋鼠logo。
陈浩还没来得及解释，王胖已经蹿到直播设备前："卧槽你这设备牛逼啊！"他摸着直播用的补光灯，"怪不得要搬出来，搞吃播比送外卖赚多了吧？"
"这不是我的..."陈浩话音未落，平板突然自动播放视频。林浩宇标志性的烟嗓从音响炸出："老铁们看好了！今天挑战用殡仪馆冰柜冻过的五花肉..."
两人同时僵住，视频里穿着黄色冲锋衣的主播掀开冰柜，白雾中赫然可见半具冻僵的尸体。镜头突然剧烈晃动，林浩宇的惨叫混着剁骨声传来，最后画面一黑。
陈浩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套房子似乎远比他想象得更加诡异和危险。
王胖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咽了咽口水，眼睛死死盯着平板电脑。
陈浩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那些酸辣粉、冰柜中的异动、以及突如其来的晕厥，一切似乎都在指向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王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伸手去拉陈浩，"这地方太邪门了，先去我那儿住几天再说。"陈浩点了点头，两人匆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然而，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门把手再次卡住，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们离开。
"妈的，这门怎么回事？"王胖用力拽着门把手，额头上青筋暴起。
陈浩则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可能的线索，他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
就在这时，墙角的冰柜再次发出蜂鸣声，声音比之前更加急促和尖锐。真空包装袋在冰柜中不断膨胀，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陈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快步走向冰柜，试图将其关闭。当他靠近时，冰柜门突然自动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气和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透过结霜的玻璃，他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冰柜中堆满了各种诡异的物品，其中竟然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前任租客林浩宇！
"啊！"陈浩惊恐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王胖。王胖也看到了冰柜中的景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王胖的胖脸血色尽褪："这、这特效牛逼..."他突然噤声，直播软件右侧的粉丝列表正在刷新，一个叫"殡葬服务张师傅"的ID突然弹出打赏提示：
【饿鬼打赏】骨灰拌饭x1 留言：冰柜该加货了
冰柜适时发出嗡鸣，陈浩眼睁睁看着王胖的脖颈后浮现出淡红色斑块，就像视频里冻尸的尸斑。"你手机在震。"他试图转移注意。王胖摸出iPhone的刹那，锁屏弹出饱了吗通知：
【蜀香酸辣粉】您的订单已由饿鬼07接单
"我没点！"王胖的辩解声尖锐而无力，仿佛一道划破宁静夜空的闪电，却被突如其来的破门声生生打断。
门扉猛然敞开，带入一阵刺骨的寒风。三个外卖员如同幽灵般挤在狭窄的楼道内，他们头戴头盔，面罩上凝结着厚厚的冰碴，仿佛刚从极地归来。
保温箱底部渗出黄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说不清楚的味道，令人作呕。
最前面的人举起扫码枪："尾号7788用户点了十人份脑花，请签收。"
陈浩瞳孔骤缩地，猛地摔上门，门底的缝隙中，几缕黑影如章鱼触须般蠕动，缠上他的脚踝。他后退两步抵住墙，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他缓缓靠近透过猫眼看见外卖员的手腕——皮肤呈青灰色，只见外卖员的手腕露在外面，肘关节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反向弯曲。扫码枪竟然插在他的桡骨之间，仿佛那是一根多余的骨头。陈浩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报警！快报警！"王胖蜷在墙角疯狂戳手机，突然怪叫一声把手机甩出去。屏幕上，110拨号界面变成了饱了吗订单详情：
【菜品】秘制脑花（新鲜现杀）
【备注】配送至医学院解剖室3号台
【骑手】饿鬼07 正在刨坟赶来
陈浩抓起平板想保留证据，却发现云盘里的2TB视频正在飞速删除。最后一份加密文件跳出来，标题是《给下任房客的忠告》。
颤抖地点开这个文件的刹那，音响爆出尖锐的电流音。
视频里的林浩宇已经不成人形，他瘫坐在椅子上，右腿只剩森森白骨，伤口处缠着某团外卖的包装袋。"他们不是鬼...是优选供应商..."他艰难地举起半块肝臓，"五星好评能换复活币...但千万别..."
冰柜门轰然洞开，陈浩看着视频背景里的冰柜，终于意识到拍摄地点就是此刻自己站立的位置。镜头突然转向，王胖赫然出现在不知道多少天前的视频里——他正蹲在冰柜前挑选真空包装，后颈的尸斑清晰可见。
"不！！"现实中的王胖发出非人的嚎叫，他的眼球急速蒙上白翳，手指关节爆出冰碴，踉跄着扑向冰柜。陈浩被撞到料理台前，后腰抵住散发着红光的电磁炉。那温度灼人，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烤焦了。
平板上弹出新提示：【饿鬼商城】检测到新鲜食材，是否上架"五花肉plus"？
王胖的指甲深深抠进冰柜门缝，扯出半截冻僵的手臂。陈浩瞥见那手臂上的浪琴表——和林浩宇视频里戴的是同款。
他死命地拽住发疯似的王胖裤腰，电磁炉上的锅突然倾倒，滚烫的红油浇在冰柜表面。
"滋啦——"白雾腾空而起。陈浩在热浪中看见冰柜内壁的铭牌：长虹殡仪设备制造有限公司。每个真空包装袋的二维码都在反光，王胖的手机正在自动识别跳到饿鬼商城的尸体认领页面。
王胖突然静止，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像被抽真空的肉制品般收缩，最后"啪"地贴在地面，成为张完整的人皮。饱了吗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您预订的食材包装袋已回收
陈浩瘫坐在红油与冰霜混杂的地面，平板上跳出林浩宇账号的转让协议。他颤抖着点击拒绝，整个房间突然断电。黑暗中，冰柜液晶屏亮起血红色的倒计时：
00:59:59
倒计时数字后，隐约浮现一行小字："上一位拒绝协议的租客，正在楼下停尸间等待复活..."
手机自动连接的神秘WiFi弹出提示：接受签约可暂停计时。
陈浩终于看清热点名称——"饿鬼直聘_1404号厨房"。
厨房角落里的通风口亮起了红光，陈浩踹开通风口栅栏时，腐臭味像记重拳砸在面门上。
手机电筒光照出整个空间的轮廓：三十平的空间里，六台商用冰柜呈放射状排列，中央料理台的血槽连接着下水道，墙上挂着七套某团骑手工装——每件冲锋衣后都印着不同编号的饿鬼标志。
"您有新的饿鬼订单。"
手机突然外放机械女声。陈浩看着自动跳转的接单界面，配送地址显示为"医学院3号解剖台"，备注栏用血红色字体写着：学霸套餐要带脑膜。
他转身要逃，头顶通风管突然闭合。平板轻轻震动，显示连接上"饿鬼厨房_WiFi"，并自动弹出林浩宇的直播账号后台——粉丝数停在19998，而冰柜倒计时还剩00:23:17。
"叮！料理台自动启动。" 斩骨刀在机械臂关节处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刀刃表面布满锯齿状纹路，正以每秒30次的频率高频振动。
铁钩从天花板垂落，锁链在冷风中晃出"叮铃"轻响，王胖残缺的尸体随着摆动微微摇晃，腹腔被剖开的伤口里露出灰白的脏器，暗红色血水顺着解剖台边缘的排水槽"淅淅沥沥"流进地漏。
陈浩眼睁睁看着刀刃精准剖开头盖骨，像开椰子般取出完整脑组织，放进印着"状元及第"的外卖盒。
手机疯狂震动，班级群弹出十几条消息：
【班长】@全体成员 系主任请客吃学霸套餐！
【李薇】我在实验楼闻到好香的红油味！
【张锐】配送员好帅！头盔都挡不住腹肌~
陈浩点开群里的外卖截图，险些摔碎手机。每张订单都备注着"多加脑花"，而配送员头盔面罩的反光里，隐约可见王胖塌陷的鼻梁。
最恐怖的是，所有订单都来自同一个地址：青松小区6栋1404室。
"您有新的食材申请。"
料理台显示屏亮起红光。陈浩看见自己的学生证照片出现在"优选食材"界面，评级为SSR级，推荐菜谱是"清蒸学霸肝"。
通风管突然开启，陈浩抄起斩骨刀劈向料理台控制线，刀刃却陷入粘稠的血浆。他这才发现所谓电线全是血管，随心跳节奏搏动。手机弹出强制提示：
【警告】破坏设备将立刻投放学霸套餐
班级群跳出新消息。李薇发了段短视频：解剖台上摆着二十盒酸辣粉，系主任用镊子夹起片脑组织："同学们看，这海马体饱满得能考清华..."背景里传来王胖的憨笑。
陈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摸索到料理台下的暗格，里面塞满带血的校园卡。
林浩宇的日记本压在最底下，2019届的张小曼学生证粘在封皮上——这正是失踪三年的考研学姐。
"凌晨三点前要备好200斤鲜肉。"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如果差一斤，系统会从通讯录第一个人开始补货..."
陈浩的通讯录首位是父亲。
冰柜倒计时突然加速，【00:15:29】变成【00:00:01】
所有冰柜门同时炸开，陈浩被气浪掀翻，后脑磕在绞肉机上。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天花板的监控探头上——红色指示灯组成一张笑脸，与饱了吗APP的图标完美重合。
陈浩在尸油里睁开眼时，正躺在医学院解剖台上。
无影灯的光晕里，系主任戴着防溅面罩，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他的枕骨。
"同学们注意，海马体要完整剥离..."周围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手机在器械盘里震动，班级群直播着这场"解剖示范课"。陈浩看见自己的手指在键盘上打字：【浩哥真帅！】弹幕不断刷过，而他的舌头正泡在福尔马林罐里。
"您的学霸套餐配送任务已激活。"电子音在颅腔共鸣。
解剖台无影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仿佛回到了料理台，料理台上的显示屏散发的血光映得满室通红，王胖的尸体在铁钩上晃动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极了跳着诡异舞蹈的骷髅。
陈浩的躯体自动坐起，破碎的头盖骨被某团头盔扣住，眼窝插上配送员编号牌：饿鬼08。
系主任的口罩突然渗出血迹："食材要新鲜，就像当年处理林浩宇..."他的脸皮簌簌脱落，露出张锐的面孔——那个三天前在群里夸赞配送员腹肌的男生，此刻正用陈浩的肋骨剔牙。
陈浩的电动车在校园里自动巡航，保温箱里的二十盒脑花持续震动，每个外卖单的备注栏都在刷新：
【李薇】要带沐教授签名的
【班长】多加海马体
【父亲】用儿子脑花炖汤
经过实验楼时，陈浩看见玻璃幕墙上映出的自己——某团黄袍下是裸露的骨架，脊梁上钉着SSR级食材认证牌。手机弹出新订单：
【全家福套餐】需配送至青松小区1404室，备注：喜迎新骑手入职。
防盗门自动开启的刹那，陈浩终于明白便宜的房子原因。
客厅站着六个饿鬼骑手，他们的头罩下是历年失踪的学生：2019年的张小曼戴着粉色头盔，王胖的骨架裹在XXXL工装里，而林浩宇的胸腔成了红油包保温箱。
冰柜液晶屏弹出最终协议：【永生契约】甲方自动获得差评豁免权，乙方需每日提供200斤鲜肉/新鲜脑组织...
陈浩的残存意识在颅骨里尖叫,他看见自己的右手举起美工刀，在左臂刻下第一个差评用户的地址——沐教授家窗台旁，父亲正捧着冒热气的保温杯挥手。
"欢迎加入饿鬼直聘。"林浩宇的骨架发出机械女声的笑声。
陈浩的舌尖突然尝到红油味，那是系统在同步味觉数据。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配送箱弹开的瞬间，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个福尔马林罐——每个都泡着块刻有饿鬼编号的大脑。
他的躯体突然挺直，像被看不见的丝线操控的木偶。
右手精准地拎起配送箱，双脚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沐教授家的方向。
路过拐角时，陈浩低垂的瞳孔恰好映出自己左臂上的刻痕，那些地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如同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皮肤般苍白。街角便利店的监控恰好记录这位嘴角露出麻木的微笑的外卖配送员。
后记
三个月后，青松小区1404室搬进新房客。女大学生苏晚晚打开冰柜时，收到饱了吗推送：
【学霸套餐】周年庆大促
配送员：饿鬼08（本月好评率100%）
粉丝福利：前100名送骑手锁骨碎片
她在直播镜头前甜甜一笑："今天挑战用殡仪馆冰柜做雪花酥~"身后的冰柜门悄然滑开，陈浩的指骨正从真空包装袋里缓缓伸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