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生高举起那碎裂的镯子,猛然掷入庭院中的莲池。
“不要!”我惊呼一声,不顾一切跃入池中。
冬日寒水,冰冷刺骨,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莲池乃是活水,玉簪子迅速被水流冲走,转瞬便不见踪影。
“为何要如此待我?”我跪倒在水中,嘴唇颤抖,声音嘶哑。
“你父不在,我有责任教导你待人接物的礼数。”萧玉生冷冷地看着我,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
“这两日去珍宝阁购置二十件珠宝赔与芜漪,否则,你休想再见到我。”
我抬头望他离去的背影,脸上水珠滑落,分不清是池水还是泪痕。
“小姐快些起来,仔细着凉。”婢女捧着锦帕,在一旁焦急劝道。
我浑身湿透,瘫坐在莲池中,回首望见萧玉生正在厅中安抚柳芜漪,他温柔地为柳芜漪拭去泪痕。
我头一次觉得萧玉生这么面目可憎,也恨自己还倾心过这般凉薄之人整整十年。
4
任由婢女拭干我身上的水渍,将我裹进厚厚的锦被中取暖。
我只觉一阵阵寒意侵袭,头脑昏沉,似是染了风寒。
此刻,我无比思念父亲。
只要熬过今夜,我就可以脱离这个囚笼,再也不用跟这二人有什么瓜葛。
夜里,我住在偏房,萧玉生却不请自来。
他手持账簿,面色阴沉如冰:“为何账上多了一笔盘缠支出?你要去何处?”
“与你无关。”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愿多言。
“可是因为今日我护着芜漪,你便心生怨怼,闹起脾气来了?”他竟在床沿坐下。
“芜漪与我一样,出身寒门,你理应善待于她。”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是为了你好。爱慕我不该让你变得这么心胸狭隘,我不愿再见到今日之事重演,你吃味也该有个限度。”
我头晕目眩,连辩解的力气都已耗尽。
“你大可放心,你与柳芜漪情投意合,我真心祝你们白头偕老。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再无纠葛。”
萧玉生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强迫我与他对视:“姜琳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撒谎?你对我的情意,我岂会不知?你素来连个婢女都不许靠近我,又怎么会真心祝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