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哥哥,父亲,沈家的各位长辈,是昭宁无能,未能替各位沉冤得雪……”
“她好像昏过去了,夫人。”
“把她弄醒。”
一盆冷水浇在我的头上,我猛然惊醒过来,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我还没死啊……”
“连死都这么难啊……”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许久,直到江青青打累了,她才终于愤愤转身离去。
可我却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活着,是沈家人在天上不愿意吗?
是啊,我大抵是最后一个沈家人了,怎能就如此倒下。
铁门又一次响起,这一次进来的是谁?
我只看见一双黑靴子,便再也睁不开双眼。
……
再醒来时,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应该已经是被囚在东宫地牢的第三日了吧……
手腕脚踝已磨得见骨,身上的伤却没有意料中的火辣辣的疼,反而泛着冰凉的感觉,很舒服。
“对了,昨天的黑靴子是谁……”
我转头看去,视线里触及到一片白色衣角。
我顺着衣角向上看去,是国师裴砚。
“沈姑娘,别来无恙。”
记忆里我不曾同他有过交集,我讥讽道,“国师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非也,在下来救姑娘。”
我猛地抬起头。
他指尖轻点,镣铐被内力震碎。
“为什么救我?”我哑声问。
裴砚垂眸,袖中拿出一支玉簪:“姑娘可记得,三年前你在乱葬岗救过的少年?”
记忆翻涌,那年上元节,父亲难得在我的恳求之下,同意陪我逛完灯会在走。
第二日我去城外送父亲回边疆时,在乱葬岗救下一个浑身溃烂的少年。
我将他带回府中,请府医给他医治了半月。
半月后,他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而我的梳妆匣里多了一块玉佩,少了一只钗。
桌面上留有一张字条“以玉佩和玉钗为信物,来日必以命相报。”
原来当年那具残破身躯的主人竟是赫赫有名的国师大人。
“裴某今日来还债。”
他把手伸向我,“姑娘天生根骨奇佳,若愿随我修习,一月后可脱胎换骨,定为人上人。”
“代价是什么?” 我问。
“情丝尽断,痛如凌迟。”
我盯着裴砚的眼睛,忽然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