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玄色身影飞出将我接住。
我偏过头,不经意间面纱滑落,美人含泪,面色苍白娇弱,一副惹人怜爱的好模样。
不出意外我看到淮山王傅执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艳。
鸨母带着打手方才赶到,脸色铁青却不敢发,只连连叩头:[都是这该死的贱奴冲撞了贵人!贵人饶命!]
领头的龟公得了鸨母的眼神上前,我被拖拽的连连后退,眸中含泪却始终没有向那人求救。
傅执静静地看了许久,直到我即将被拖进后院方才开口。
他身后的小厮拿出二百两银子递给鸨母。
[人我们要了。]
我站起身,怯懦的跟在傅执身后。
八千变二百。
临走时,鸨母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眼中满是不甘心和嫉恨。
淮山王身边的侍从长安带我回了王府。
管事儿的给了我一个偏僻的住处。
我既不算是主子,也不算是下人,闲来无事就帮着侍弄一下院子中的花草。
能进王府就已经是极好的结果。
3
我爹从前教过我。
做事要有耐心和毅力,就好比是人偶化面。
越是一笔一笔精细化出来的人面越美艳。
巧了,我现在有的,就只有耐心了。
不知不觉已经月余。
这期间,傅执从未找过我一次。
从丫头们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淮山王还稀罕着那个山野里突然出现的异女沈婉然。
我听她们说,那女子好生有趣。
今日折腾着要做什么澡豆,明日嚷嚷着要喝什么奶茶。
金尊玉贵的王爷竟也能陪着一同胡闹。
沈婉然说要用猪胰脏,傅执就命人新宰了百只猪只取胰脏,为了做沈婉然说的那些小玩意,他还特意为她单独辟了个院子,寻了西域的奶牛。
沈婉然又说想要鲜花,傅执就为了她改了一个庄子的营生。
至于庄子里的那些个佃农还能不能活,有没有银子,傅执从未想过。
谈及此,丫鬟们满是羡慕。
[都是一个眼睛两个嘴巴的模样,怎么偏生她就这般好命!]
我听了小丫鬟们的话,也只是低头剪断了手中的花枝。
这花的枝条长得太密,有些已经戳到院子外面了。
纵使开的好看,也让人无端生出几分烦躁来。
……